距离古川鞠子失踪,已经过去了三个月之久。
而如今,他们接到了这样一个报警电话。
警察们只祈求着,打来这个电话的人并不是在开玩笑。不,如果仅仅是开玩笑就好了。
他们来到山庄的时候,边上的长椅下方有一堆还带着余热的灰烬。不就之前有人在这里点了一支烟。
警察们进入了山庄,大门敞开着。在走到大门口的时候,他们停下了脚步。从里面绵延到外面地毯上的,一丝鲜血。看起来像是刚刚洒上去的。
他们进入了房间之内。
房间之内有两个被打伤但是并没有死去的男人。
他们走出房间。
在院子里挖到了好几具尸体。其中埋得最浅的那一具,已经被好几年的时间风化成白骨的模样了。
那是,和平的母亲。
和平的名字叫做“纲川浩一”。
未来不会再有人以“和平”这个名字去称呼他,而“纲川浩一”则将作为连环杀人案的主犯被人们在一刻记住。
……
……
芦原君惠回到家里之后睡了一个午觉。她又做梦了。医生说她的精神不是怎么稳定,所以经常做噩梦是正常的现象,不必担忧。
而这一天的睡眠里,君惠又一次地碰见了舞衣。舞衣不再尖叫了,她穿着打扮都像平日里的那样时髦,只是脸色很苍白,白得像是一张薄薄的纸。
“舞衣!”君惠朝着对方喊道。但是舞衣并没有回头看她,只是自顾自地走掉了。
站在原地的君惠睁大眼睛,试图看清楚对方所去的方向。睡梦中的她不止一次地提点自己,要把自己现在看到的东西记下来,然后醒过来去告诉妈妈。她做梦的时候根本不觉得自己是在做梦,真的以为自己进入了这么一个黑漆漆的世界。
“记下来”是她的本能意识。
不敢移动的君惠看见舞衣朝着远方走去,原本黑得什么都看不见的地方突然裂开了一道裂缝,大捧大捧的如同花束一样的白光从外往里面射了进来。
舞衣朝着那个方向走了进去。
再也没有出来了。
君惠从梦中惊醒,外面的光还很亮,现在才下午四点钟。她才睡了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
望着窗外还在躁动的夏天的蝉,君惠蓦地想起了白天见过的那个男学生。
他现在成功回家了吗?
……
……
我感觉头稍微有一点疼,大概三五秒钟的样子。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人用锤子在敲打我的脑袋一样。
不过这种眩晕感很快就消失不见了,余下来的只是心底的一阵空虚。
总觉得自己失去了什么……这样的感觉。
我看了一眼悟,又看了一眼那由多,等则是在上补习班……我并没有失去什么。嗯。
自从和真先生和秋乃夫人从房间里走出来之后,很多人都向着他们两个走过去了。小婴儿啊,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了。我踮起脚尖看了一眼,只看见了人们黑乎乎或者别的颜色的脑袋。这个时候,那由多却拉着我的手说要过去看小婴儿。
很少见她这么有兴趣的我就跟着那由多过去了,然后那由多拉着我,我拉着悟一起走过去看。围着一圈的人群,我们好不容易走到最里面去。不过这能够成功,多亏了小孩子的“横冲直撞”。我这才第一次看到大家口中的“阿实”的模样。
小婴儿真的非常的可爱,脸颊十分柔软,而且是那种淡淡的粉红色,他的皮肤看起来一碰就会碎掉的样子。
“你刚刚生下来的时候,只有这么大一点。”我朝着悟比划道,“我都不敢碰你,妈却把你塞到我的怀里叫我好好抱着。我当时吓死了,好怕自己手一用力你就会哭出来。”想起自己的事情,我既幸福又悲伤。“后来就变成了肉乎乎的小手,圆圆的脸蛋……好可爱哦。”
“我现在也很可爱。”悟自夸道。
“嗯,很可爱。”无论变成什么样子都很可爱。
“那由多也很可爱哦!”
这就是一碗水端平的感觉吗?
我感觉悟在扯我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