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泽脚步缓下来，他偏过头，看向玻璃面上反射出来的自己。

冷静、严肃、丝苟，连迈出的脚步都像是被规定好了距离样。

与前面两个人仿佛处同的世界。

牧沐察觉到牧泽慢下来的脚步，于是停下来，回头看向被落下的牧泽。

秦煜城也跟着回过头。

“你哥没跟上。”

“咱哥。”

牧沐改口：“好吧，咱哥。”

秦煜城看着牧沐：“你挺喜欢他？”

牧沐想了想，点头：“还好。”

虽然牧泽根本没有确说过“牧沐已经再是我弟弟”这样的话，但牧沐直觉，这位哥哥已经察觉到了。

可即便如此，牧泽对他的态度直都很稳定，没有迁怒也没有说什么重话。

极度的冷静，冷静到近乎残酷。

牧沐抠抠头：“……我感觉他会跟人相处，比我还会。”

阿宅说完，抬起手，正准备喊人，却在称呼上卡了壳。

他看向秦煜城，迟疑：“你说，我喊他‘哥’，他会会气？”

“会。”秦煜城说，“他是气，我们就排挤他，孤立他，上厕所带他。”

牧沐：“？”

您到底是什么品种的学鸡？

牧沐看着秦煜城带着意的脸，扭头抬手，有些磕绊地喊道：“哥……哥！”

牧泽转回头。

牧沐在他前边二十多米的距离挥着手：“我们该上楼啦！”

秦煜城站在牧沐边，知道他们刚刚聊了什么，他脸上带着未褪的意，也抬手挥了挥。

牧泽站在原地，怔愣。

前方有人在等他。

秦煜城左右看看，看到了个自动贩卖机，过买了三瓶饮料。

瓶快乐水给牧沐，瓶矿泉水给自己，剩下瓶苏打水，对着还愣在原地的牧泽晃了晃。

显然是给他买的。

短短两天，秦煜城就注意到了他对苏打水的偏好。

牧泽意识到这点，竟久违地出了几分难以招架的慌张。

他看着他们。

指尖知何时在掌心印出了几弯月牙。

牧沐见牧泽动动，迷惑地看向秦煜城，声：“他是是气了？我近视，看清。”

“我近视。”秦煜城摆出认真观察的样子，“但近视的人隔着二十米也看清。”

牧沐：“。”

牧沐又看向在他的视野里看大清的牧泽，指了指旁边的电梯：“哥，你快来，被落下啦！”

牧泽回过神来。

机场的通道穹顶高而宽。

阳光落在穿着简单白t并肩而立的两个人上，亮到几乎刺痛人的眼睛。

牧泽眨了眨被光线刺得酸胀的眼睛，低低地应了声。

玻璃窗上映出他的影子，步履微乱，大步向前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