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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计划

在苦到等三天都没有发现卫融踪迹的情况下,杨崇婧提出一个猜想,猜测卫融和萧啜里有没有可能提前进入使馆,刘继业和折赛花听罢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刘继业准备去和太子联系,盘查弘文馆的下人,折赛花送走刘继业后转身发现杨崇婧似乎在想什么鬼主意。

“婧儿,你在想什么?”

思考中的杨崇婧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我在想要不要夜探弘文馆。”

“夜探弘文馆?!婧儿你可别乱来。”折赛花太了解这个小姑子说风就是雨的性格了,赶忙出言警告。

杨崇婧听到折赛花的反对后,猛然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呃,我就那么一说。不会真的去的。”

折赛花将信将疑的看了杨崇婧一眼:“知道就好,除了大汉的侍卫,辽国自己也带了诸多护卫,万一被发现,可就不妙了。”

杨崇婧使劲点头:“放心吧嫂子,我就是说说,我这点三脚猫功夫,估计还没靠近就被发现了,更别说探查弘文馆了。”

折赛花听到嫂子两个字,还是有些害羞,强忍着羞意盯住杨崇婧:“知道就好,别乱想了,抓卫融的事交给你哥就好。”

杨崇婧连连点头表示同意,然后找了个借口就先行离开了。

离开了厅堂,杨崇婧长吁了一口气,嘴里嘀咕着:“这还没进门就跟我哥一个德行了,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哼,你们不让我去,我偏去。到时候让我发现了卫融的行踪,看你们还敢不敢小看本小姐。”

唐欢拿着从枢密院取回的情报匆匆走过,看到杨崇婧在那自言自语,好奇地问道:“小姐,你在嘀咕什么呢?”

杨崇婧看到唐欢吓了一跳,连连摆手:“没说啥没说啥,你找我嫂子吧,她还在大厅呢,要找她赶紧去。”说罢就落荒而逃。

唐欢奇怪地看着杨崇婧离开的背影摇摇头,小姐这么大的人了,还整天飞扬跳脱,是时候找个人家嫁了。

厅堂中的折赛花,看着杨崇婧离开的背影,心里还是放心不下,她正在琢磨这两天自己要盯着点杨崇婧,可不能真的让她乱来。但很快唐欢送来的新情报折赛花就陷入了忙碌中,刘继业要盯着使馆,最近情报收集整理的工作让她把这件事暂时抛在了脑后。

为了防止自己被盯上,杨崇婧在家里老老实实待了两天,这两天虽然刘继业在刘承钧的首肯下已经开始暗中调查弘文馆中的下人,但还是毫无头绪。

直到第三天,发现确实没有人再留意自己后,杨崇婧终于等不下去了,这天夜里杨崇婧将早就准备好的黑衣换上,小心的打量了一下屋外,确认没有人后,杨崇婧从之前看好的路线翻出杨府。太久没有单独行动,仅仅这么一小段路,就让杨崇婧心脏跳得飞快,胆战心惊地出府后,杨崇婧松了口气,“嘿嘿,还好我的身手没有下降,你们就等我来把卫融那老贼揪出来吧!”嘀咕完,杨崇婧分辨了一下方向,就吵着弘文馆的方向摸过去。

到了弘文馆的附近,杨崇婧躲在暗处,回忆着自己在刘继业书房中看过的弘文馆的地图,虽然记不住详细的内容,但大体的方位还是有印象的。弘文馆本身只是一个学社,并不是正式的驿馆,占地极大,因为这次辽国使团来人极多,并且要求都住在一起,才将弘文馆腾了出来。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这里守卫起来极难,过大的面积需要大量的守卫人员,而人手又极为有限。好在在太原城中,敌视辽国的人并没有难么多,所以守卫基本都是收缩在主要的住宿区。

杨崇婧很容易就找到无人的拐角处,再三确认附近没有暗哨后,才果断的翻墙而过,进入弘文馆。

进到弘文馆,辨别了一下方向,杨崇婧朝住宿区潜行过去,很快就发现了诸多岗哨。

观察了一阵子,杨崇婧发现,也许是因为使节团已经来了五六天,这段时间里没有发生过任何异常的缘故,守卫的精力并不怎么集中,巡视十分敷衍,甚至有些站岗的侍卫明显在打着盹。反倒是辽国的护卫眼神警惕,关注着风吹草动,看向汉国侍卫的眼神中还带着不屑。

不过杨崇婧也发现,虽然不屑汉国侍卫的懈怠,但是对那些人把持的地方,又是一副极其放心的样子,或许这些辽人觉得,有人潜入也不会那么大胆的从有侍卫的地方穿过,他们更过关注的是那些无人注意到的角落。

杨崇婧想了想,便有了潜入的腹稿,默默潜行到自己准备行动的位置,计算着时间,在巡视队经过后,杨崇婧悄悄地从藏身处窜出,精准的躲过了汉国侍卫和辽国护卫的监视,窜进了住宿区。

躲在暗处,杨崇婧连续的深呼吸平息着快速的心跳,这一路上,虽然侍卫松懈,但想完全不被察觉依然不容易,一个行差踏错就会被发现。杨崇婧自己都没想到自己能做的这么完美,平静下来后,杨崇婧嘴角泛起一丝得意的笑容,低声自夸道:“本小姐想做还是可以做到的嘛。”

然而潜入到这里,才不过是计划的一半,最重要的一半是去打探辽国人的消息,但到这时候,杨崇婧有些犯难了,应该从何下手呢?正犯愁的时候,杨崇婧发现一个辽国使团的人走到住宿区前,用契丹话对辽国护卫说:“请禀告公主,我有要事汇报。”

辽国护卫看到来人,显然是认识的,点头应承:“大人稍待,我这就去禀报。”

说罢吩咐另一个护卫几句后就匆匆往住宿区内走,杨崇婧眼睛一亮,杨崇婧虽然并不精通契丹语,但这么简单的几句对话她是完全听得懂的。自己正犯愁找不到重要人物,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正撞上了使节团正主,契丹长公主!

杨崇婧悄悄地跟着护卫到了住宿区的深处,发现越靠里,守卫反倒越松,估计是觉得外面的守卫已经足够了吧?但遇到自己这样的高手,还不是形同虚设,杨崇婧得意洋洋地想,但她又很快冷静下来,毕竟情报还没到手,先听听这契丹人有什么大事,这么急匆匆的。

想做就做,杨崇婧仔细观察了一下公主住处,很快就发现公主房间的一个窗口下,有一处花坛,是个不错的窃听位置,他悄悄潜行过去,刚藏好就听到了屋里声音响起。

“参见长公主殿下。”这应该是那个门口的契丹大臣。

“萧大人不必多礼,可是有了他们的消息?”

杨崇婧听着屋里传来的女人的声音,这应该就是那个契丹长公主的声音吧,声音倒是很好听。正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杨崇婧突然就听到了自己想听的消息。

“回长公主殿下,微臣刚刚收到暗谍传回的消息,卫大人和萧大人四天前就已经到达了我们定下的汇合处,若非从城东出城绕道向北要过汾河,他们还能再早一天到达村中了。”

“为什么这么久才把消息传过来?”

“汉人这些天把我们的人盯得很紧,为了避免暴露,暗谍选择了更谨慎行事。”

屋里的耶律和古典听了点点头,没有怪罪自己的属下,毕竟卫融和萧啜里已经安全了,为了报个信暴露埋藏已久的暗谍,并不划算:“此事做得不错,回去本宫自会赏赐。既然他们两人已经离开太原城,那接下来我就可以专注于和那个难缠的太子谈判一件事了。”

前来汇报消息的萧大人笑着摇摇头说:“没想到这些汉人如此的难缠,一个小小的条件竟然也要反复的拉扯,我本来还以为汉人都是打肿脸充胖子的人。”

耶律和古典听了笑了笑说:“这个太子有些意思,应该都是他的意思,看来他对于汉国称子一事有些不满啊。”

萧大人冷笑一声:“如果不是我们大辽想让他们牵制周人,怕是早就把他们给灭了。他们有什么好不满的?”

耶律和古典摇摇头说:“也不要太小看他们,就看这太原城,我们辽国大军来打,没有半年时间的消耗,怕是打不下来。尤其他们的保卫指挥使还是那个杨崇贵。”

萧大人有些不以为然地说:“那个迎接使团时对公主不敬的小子?看不出来他有什么本事。”

耶律和古典严肃地说:“虽然这个杨崇贵我恨不得抽他筋扒他的皮,但他的能力还是要正视的,你也看了给我们守卫的那些禁军侍卫,感觉如何?”

萧大人听耶律和古典说起使馆外的那些侍卫,不屑一顾地说:“不堪一击。”

耶律和古典点头说:“不错,这些侍卫与我大辽的勇士比起来不堪一击,但你还记得那日进城时的城卫军吗?”

萧大人心中一凛:“长公主的意思是?那城卫军是杨崇贵练出来的?”

耶律和古典点头说道:“不要忘了,麟州杨家军可是河外第一军。单说练兵,府州折家都不是杨家的对手,虽然那杨崇贵改姓了刘,但千万不要小看了他练兵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