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她现在要我的命,我也可以给她。茶杯中的热气缭绕在烨倦的鼻尖,水雾升腾,让他的眼中有种飞蛾扑火般的决绝。
几琛!烨夫人气的差点没有跌倒,烨倦放下杯子站起来:丁寒,送夫人回去。
说着转身,烨夫人看着他的背影,咬着牙道:你就这么不想跟你妈多说一句话么?
明知道后面是争吵,何必再说下去?烨倦踏上楼梯,没有转身:后天您的生日,我会带着我太太准时参加。
也就是说,她不承认裴倾城,烨倦连她的生日都不会参加?
烨夫人气火攻心,要不是丁寒及时扶住她都要跌倒在沙发里。
在他心中,我不如那个女人么?烨夫人白着一张脸看着丁寒。
您是爷的母亲,而太太是爷的爱人,并不冲突。丁寒扶起烨夫人小声道。
他就如此待我,还没坐上五分钟就赶我走?
爷知道到最后你们一定会吵架,何必让您更生气?丁寒好言相劝:您和太太在爷的心里都是很重的份量,只不过您周围包裹着浓浓的爱,很多人都爱您,可是太太只有我们爷爱她。
烨夫人站起身往外走去,看了一眼丁寒。
你这张嘴,如果以后有了女朋友,还不得被你唬死?
您说哪里话。丁寒笑着:女朋友是用来疼的,您是用来尊敬的,您就是我们心中的永远的白月光,永远挂在天边普照着我们。
烨夫人被丁寒这三言两语的说的,火也下去了一半,便随着他走出了大宅。
回头看了一眼布置清雅的大宅内,她轻轻叹了一声。
烨倦知道见好就收,烨夫人当然也知道。
和自家儿子吵起来,她不占什么上风。
丁寒送走了夫人,回到了大宅。
烨倦果然坐在大厅的沙发里,指尖夹着一根雪茄。
爷不吸烟,但是每当心中烦闷的时候都会点燃一支雪茄,偶尔闻一闻烟味,会让他的脑子更加清醒。
爷,夫人走了。
嗯。烨倦微微点头,他也知道他妈妈迟早会来,裴家这么大的事情,就算烨倦这边不声张,但是能填补裴家的漏洞的除了烨倦不会有第二个人。
爷,太太她?丁寒担忧地抬头看了一眼楼上。
她睡了。提及裴倾城,这三个字烨倦说的格外温柔,他沉默片刻:这几日,派两个人守好了太太,也不要跟的太紧,别让她感到不舒服就行了。
是。丁寒小心观察着自家爷的脸色:是怕夫人会找裴倾城的麻烦么?
我妈的段位还会再高些,所以要小心提防着。烨倦不是不知道,他妈妈不喜欢裴倾城。
试问哪个母亲能喜欢一个伤害过自己儿子,而且差点把他害死的女人呢?
说完了,烨倦朝丁寒挥挥手:去吧!
哎,您也早些休息。丁寒弯了弯腰,瞥了眼餐厅,没吃完的饭菜还放在餐桌上:我让人将餐桌收拾了。
剩下的不要扔,原样放在冰箱里。烨倦说。
爷从来不吃剩菜,这太太做的菜剩下了也舍不得扔。
丁寒应着:是。
说罢,烨倦也站起身,将手中的雪茄按灭在烟灰缸中。
就在烨倦伸长手臂,而衬衣往手臂上缩了缩的一霎那,丁寒看到了烨倦的胳膊上斑斑点点的红色的小颗粒。
丁寒惊呼一声:爷,您是不是过敏了?
烨倦很快将手缩回去,淡淡的:不要大惊小怪。
您吃海鲜过敏的!丁寒这才想起来,爷这是为了迎合太太的口味才说喜欢吃海鲜的。
爷吃素很久了,本来是不过敏的,不知道是不是上次受了那次严重的伤之后,输了很多血,身体里的血几乎都被换了一遍,然后就对海鲜过敏了。
给我拿些药。烨倦走上楼梯。
好好好。丁寒应着,急急忙忙地吩咐胡管家:快点找些治过敏的药和药膏来。
入夜,裴倾城睡的很安静。
烨倦坐在床边的贵妃榻上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他过敏,一身的红疙瘩,不敢去触碰她,怕会传染给她。
就算是一身红疙瘩,他也甘愿。
这可是裴倾城第一次煮菜给他吃。
他还记得,当年在学校里,尹晗病了,裴倾城给他送了一小盅冰糖雪梨,是她亲自炖的。
其实尹晗不爱吃梨子,那盅冰糖雪梨就那么放在那里任它坏掉。
如果是烨倦,就算不喜欢,哪怕吃一口就会拉肚子他也会一滴不剩的全部喝掉。
因为它经过了裴倾城的手,对于他来说都是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