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倾。男人欲言又止,在她身边坐下来:你累了,早点休息。
大床让给烨董。她站起来:我去睡沙发。
手腕被男人握住,还是握在上次被握青的地方,有些丝丝的疼痛。
她轻吸了一口气,其实她是夸张了,早就好的差不多了,不至于会痛成这样。
烨倦立刻松了些手,但仍然握住她的手没松开:睡床。
她站住了,咬着唇低头看着自己穿着缎面拖鞋的脚面,低声道:烨董真的要强求我也没办法,但是我绝不是心甘情愿的。
孩子没了,我们可以再生。
再生?裴倾城冷笑着低头看他,目光从男人微抿的薄唇上滑过:托烨董的福,孩子才会离我而去。
看着男人略带诧异的眼神,她语气凉薄地继续道:当时我躺在手术台上,一遍又一遍地打给烨董,但是得到的却是您远在青海的消息,我一个人孤零零地拿掉了孩子,所以现在你告诉我我们还能回到过去?
女人的手指在他的手心中一点一点凉下去,烨倦仿佛看到那天她无助地躺在手术台上形只影单的样子。
心中一刺,便站起来将裴倾城瘦小的身体圈进了怀里,滚烫的鼻息喷薄在她的耳畔:倾倾,我没想到。
裴倾城的身体在他的怀里僵硬又冰冷,虽然她没动,看似温顺地由他抱着,但是,她整个人的身体语言都是很抗拒的。
默默地由他抱了会,女人凉到心底的声音从他怀里传来:烨董,如果你表达完了你的歉意,可以撒开了吗?
松开女人,扶着她的肩膀,从她的眼底只能看到浓浓的排斥的冷漠。
他想说什么,始终没说。
你睡床。他声音低沉。
裴倾城也不客气,便挣开他的手坐到床上。
谁知,他下一句又扔了出来:我也睡床。
她略有些气愤地抬头,却捕捉到男人捉狭的眼神。
感情说了半天,都是对牛弹琴。
估计再说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干脆合衣躺下,翻了个身面朝墙壁将被子从头拉到脚。
烨倦也在她身边躺下,从后面抱住了她的腰,他的下巴杵在她的颈窝中,有点戳人。
她没动,她知道就算挣扎也没用。
她闭着眼睛睡觉,可是在男人的怀里实在睡不着。
她睁开眼睛,缓缓地开口:问烨董一个问题。
男人似乎要睡着了,声音极低地从她的头发里传出来:嗯?
假如,你有一个特别喜爱的黑胶碟,但是没有唱机,于是你翻遍全世界终于找到了可以播放黑胶碟的唱机。裴倾城长吸一口气继续说:你能告诉我,对你来说是唱机比较重要,还是黑胶碟比较重要?
你不是唱机,也不是黑胶碟。
不管我是什么,我都不想做唱机,因为我是为了唱片而存在的,我不想做谁的附属品。
烨倦将怀里的女人转过来,低头看她微闭的眼睛: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和梓约,和你想象的不同。
你和她是什么关系,我没兴趣知道。她在他怀里动了一下:但是作为一个别人影子的存在,你损害了我的骄傲,说白了,让我很不爽。
不是吃醋?他声音哑的厉害,暗哑的声线在这个封闭的空间中,难免会让人浮想联翩。
不是吃醋。她很快地回答:烨董,你想多了。
前段日子,我会有一种感觉。他顿了一下,会觉得你爱上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