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君和保镖们走出了房间,书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裴倾城拿出一包湿巾丢给他:把脸上的血污擦擦干净。
男人艰难地伸出手拿过湿巾,然后擦了擦脸。
抬起头。裴倾城缓缓道。
男人擦干净了脸便抬起头来。
看上去四十岁左右的年纪,人很消瘦。
你认得我?裴倾城将脸离他近一点,让他看个仔细。
男人只是慌张地瞥了一眼便低下头:是,哦,不是。
是还是不是?
我原来不认得你。
那我哥为什么把你打成这样?
是,是,他支支吾吾:裴小姐,我罪该万死,我对不起你!
你之前不认识我,为什么要对我下手?随机,偶然?
他趴在地上不再出声。
他既然不说话,裴倾城就换个话题:几月几日,我们在什么地方,你又对我做过了什么?
裴小姐,裴先生已经快把我给打死了,您就别再折磨我了吧?男人瑟瑟发抖,看得出他是被打怕了。
裴倾城看着他:回答我的问题,不然你还会挨打。
男人颓然地叹了口气,战战兢兢地回答:本月十九号,在新天地一间咖啡馆里,我看到你一个人坐在里面喝咖啡,所以一时就起了歹意。
当时,你是路过还是就在里面喝咖啡?
我,是在里面喝咖啡。
当天你穿什么颜色的衣服?
哈?男人没想到裴倾城会问的这样细,有些茫然地看着她,努力思考:咖啡色的。
那天,咖啡馆里没有穿咖啡色衣服的人。这一点裴倾城可以确定,因为当天咖啡馆里没有几个人,稀稀拉拉地就两桌上坐着人,而且都没有单身一个人的。
哦,那就是酱色的。男人搔了搔头皮:我记不太清了。
也没有酱色的。
裴小姐。男人有些懊恼,破破烂烂的脸上甚是烦躁:衣服颜色重要么,我都不记得了,哪个大男人天天记着自己哪天穿哪件衣服?裴先生抓到我了算我倒霉,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
裴先生说了吗,如何处置你?裴倾城仔细盯着这张脸,怎么看怎么觉得陌生,根本完全没见过。
永远不能待在墨城。他很沮丧。
你毁了我的人生,这样的处置是不是太轻了?裴倾城嘲讽地笑:我觉得你应该死一万次。
男人抬头惶恐地看着她:裴先生说了,饶我一命的!
他饶你是他的事,我不会饶你。裴倾城从椅子上站起来,语气越来越冰冷: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好好回忆一下,到底那天你有没有对我做那种事情?如果没有,性质会完全不同。
她绕过桌子,一步一步往男人走过来。
他两只手撑着地面向后退去:你别过来,你想干什么?
你再仔细想想,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裴小姐,是我的错是我的错,你的小腹上有一颗红色的痣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