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来的路上就想好了,如果有一天楼雨楼跟她表白,她要怎样拒绝。
但是在这一瞬间,她忽然不想拒绝。
她想开始新的恋情,让心里住进新的人。
她应该可以再爱上别的人,再开始新的生活。
楼雨楼很好,至少不会让她觉得厌恶。
不讨厌,才是喜欢的第一步。
所以,加上今天受的刺激,恶从胆边生。
她看了他片刻,楼雨楼被她看的面红耳赤,低着头要走开的时候,裴倾城握住了他的手腕:我现在还是烨太太。
我知道。他语无伦次:我只是放在心里,我不会打扰你,倾城,我不是有意的
我的意思是,我现在还是烨太太,我曾经有过孩子,但是我迟早会跟他离婚,我们之间有过协议,不会干涉彼此的感情生活,如果你能接受现在这个状态的我,我觉得我们现在的关系可以往你想要的方面走。
他呆呆地看着她,裴倾城自认刚才的话说的很通俗,但是楼雨楼好像还是没听懂一样,好半天没说话。
裴倾城还想说什么,沈迢迢点好菜进来了。
刚巧,我点完菜,我哥他们就来了。沈迢迢走进来,随后烨倦和渔梓约渔卿卿便一起走了进来。
很不由衷地互相打了招呼坐下,沈迢迢终于留意到痴痴呆呆的楼雨楼,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他都没有任何反应。
他怎么了?
裴倾城尴尬地笑,耸了耸肩。
估计是楼雨楼被吓着了,菜都上了,众人已经举杯准备开席了,他还是呆呆傻傻的样子。
此刻,裴倾城有些后悔说刚才那些话。
她问自己,刚才对楼雨楼说的那些多少是发自内心?
大部分是受到了刺激,带着报复的心理。
沈迢迢开了好酒,为了庆祝楼雨楼的加盟。
她小声询问裴倾城要不要喝。
倒满。她指指杯子。
沈迢迢倒了一半,抬头去瞥对面烨倦的脸色,裴倾城曲起手指敲了敲桌面:给我倒酒,看对面做什么?
沈迢迢嬉笑着没接着倒:喝完再倒,这杯子大,怕你端着重。对了,雨楼能不能喝酒?
裴倾城也不知道,他们在一起吃饭是吃了几次,但是没喝过酒。
沈迢迢去问他:雨楼,你要喝酒么?
喊了两声,他还在自己的世界里神游。
沈迢迢有些莫名奇妙:雨楼到底怎么了?
裴倾城接过酒瓶,用瓶口碰了碰他的杯子:你要不要酒?
他好像猛然醒过来一样,亮过星辰一般的眸盯着裴倾城,语气急促且渴求:你是说真的?
她愣了一下,随即郑重地点头:我是说真的。我说的那些你也听到了?
嗯。
你介意么?
不介意。他猛烈地摇着头,握住了裴倾城的手:真的可以么?
真的可以。她再一次点头。
桌上所有的人都在看着他们。
烨倦盯着他们握住一起的手,脸色一点点沉下去。
沈迢迢留意到烨倦的脸色,拉了拉裴倾城的衣角,小声道: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说,先松开手。
我有事要宣布。裴倾城非但没松开,反而将楼雨楼的手握的更紧,看着楼雨楼的眼睛,她问:你要面对的人是墨城最可怕的男人,你确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