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不经心地接通,继续剥松子,也不吃,都放在一个绿底粉色花边的瓷盘子里。
裴总,有一件事情。杰克陈的语气很不同寻常地严肃紧张,弄的裴倾城也跟着有些紧张。
怎么了?
我托我的一个警方的朋友找关于薇薇的下落,他刚才跟我说今天早晨在一个街心公园的假山边上发现了一具女尸,和我描述的薇薇的外貌有几分相似。
裴倾城听了,心里一紧。
难不成杰克陈一直担心的事情变成真的了?
裴倾城手一抖,剥好的松子漏了一桌子。
她的声音都跟着发颤:你看到了人?
还没,现在人在公安局的殓房里,我朋友在帮我办手续,我等会去认尸。
用不用我也去?她扶着石桌站起来,腿直晃。
不用不用,哎,又不是什么好看的东西,我一个人去就好了,我只是先告诉您,有个心理准备。杰克陈长吁短叹:我不该把她弄来,结果害了一条人命,咱们真的想知道尹晗是真是假,去问烨董就好了,何必画蛇添足。
他唠叨地裴倾城更加心烦意乱:你赶紧去吧,给我打电话。
嗯。
挂了电话,裴倾城看着前方发愣。
小香回头看到裴倾城眼睛发直,急忙跑过来扶她:太太,您脸色好难看,我扶您回房间休息一下。
没事,我就在这里透透气。裴倾城摇摇头,重新坐下来。
您真没事?小香不放心地问。
真没事,你忙你的。
裴倾城这么说,小香才跑回去继续剪枝。
裴倾城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她希望杰克陈早点给她回话,又怕给她的消息是坏消息。
一条鲜活的生命,她实在不忍心听到薇薇出事的坏消息。
还有尹晗,她也万万想不到他会做这种事。
过了半个小时,杰克陈的电话终于打过来了,裴倾城立刻接通,深吸了一口气,问:怎样?
杰克陈的声音特别虚弱,生了一场大病一样:裴总。
你声音怎么了?杰克的声音特别嘶哑。
别提了,人生第一次看尸体,还是那么恶心的尸体,真不知道我朋友哪里看出来是和我描述的薇薇的样子相像。
到底怎么了?
哎。杰克陈心有余悸的:那个女尸啊,脑袋几乎被砸烂了,压根看不清楚五官。我吐的黄胆都要吐出来了。
裴倾城被他叙述的,胃里也有股酸酸的往上顶。
那到底是不是薇薇?
我哪知道啊,光凭身体我哪能认得出来,我和她又不熟。我们又没有薇薇的dna比对,只能先通知她加拿大的亲人来墨城认尸再说。
裴倾城脑袋很晕,用手扶着石桌才能勉强站得住。
裴总,你还顶不顶得住?杰克陈大口喘着气。
考虑考虑你自己吧,不行就去医院挂个水。有什么消息再跟我联系。裴倾城挂了电话,手指不可抑止地颤抖,怎么都停不下来。
如果真的是薇薇,那他们真是遭了孽了,白白祸害了一条人命。
此刻她有一种冲动,特想给尹晗打个电话,当面质问他。
当然,纵然质问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在花园坐了一会,胃里没那么难过了才站起来慢慢往大宅走。
花姐前来通报:太太,有人来找您,她说有重要的事情找您,我就让门房把她放进来了,现在在会客厅。
男的女的?裴倾城问
是位小姐。
裴倾城停下脚步看着花姐,花姐立刻解释:不是唐小姐。
不是唐可心,那还有谁会来找她?
跟着花姐回到大宅,走进客厅往会客厅走,走到门口,她忽然站住了。
会客厅里背对着她站着一个女孩,穿着一件绣花的牛仔外套,梳着马尾辫,从背影看,裴倾城实在是辨认不出这个人是谁。
花姐通报:小姐,我们太太来了。
女孩慢慢转过身,看到裴倾城,绽放出一个笑容:嗨,烨太。
裴倾城看到了她的脸,很健康的肤色,妆容精致,耳垂上戴着夸张的大圈耳环。
她见过这张脸一次,就在不久前的咖啡馆里。
她往后退了一步,花姐不解地扶住她:您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