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头都不回,黑瞳带笑地注视着裴倾城的眼睛。
无奈中,自己泄了口气,叹息着幽幽道:好啦,就当我刚才是邀请你好了。
就当?他咬住她的字眼。
你的电话,应该是很重要的,亮了很久。裴倾城提醒他,烨倦的电话都是振动,一般没有声音的。
他方才放过她,松开捏着她下巴的手,回身去接电话。
裴倾城想从他怀里挣开,却被烨倦搂的更紧:就这样待着。
还不是怕她这么窝在他怀里影响他打电话,既然他不介意,那她更不介意。
舒舒服服地躺在他的胸膛上,烨倦将电话贴在耳边,离她也比较近,所以电话里的声音听的一清二楚。
是丁寒,几乎是在嘶吼,气都喘不过来的感觉:爷,这里空气稀薄,感觉我的肺要爆了。
说重点。
爷,消息没错,她真的出现过,但是我到的时候,她已经离开了。
在哪里?
拉萨,我打听了一下,她下一步有可能去阿里,爷,我马上赶往阿里。
你先过去,我去阿里跟你汇合。
可是爷,您不是受了伤。
就这样。烨倦简短地说道,挂了电话。
烨倦的语气凝重,裴倾城从他的怀里直起身来,瞧着男人的面庞,他的眸黯然晖深,辨不清此刻的情绪。
倾倾,我要去一趟阿里。
哦。她怔怔地看着他,刚才他和丁寒的通话内容她一字不落地听在耳里,虽然有些不太明白,但是至少有一点可以搞清楚,丁寒跑到西藏去是为了找一个人,而且这个人对烨倦来说非常重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不顾自己受伤了也要赶过去。
只是在电话里听不出丁寒说的是他,还是她。
你好好照顾自己,这几日我会让迢迢住进庄生晓梦,有她陪着你我比较放心。男人说着,便站起来走到洗手间去。
裴倾城跟着他过去,站在门口看着他对着镜子拆额头上缠绕的纱布。
你。她沉吟着开口:还没到拆纱布的时候呢,拆了对伤口不好。
已经缝好了,不碍事。他找出一条ok绷,直接贴在那条伤口上,转身从洗手间出来,脱了睡衣开始换衣服。
这就走么?依着门站着,裴倾城缓缓问他。
嗯,这就走。他随意答着,很快就换好了衣服,臂弯里搭着一件风衣几步走到门口:照顾好自己。
裴倾城跟随他的脚步走了几步,从接完丁寒的电话到现在不过几分钟,他似乎一句话都没有跟她交待。
不过,他也没必要跟她交待是不是?
垂下眼睑,瞧着自己的脚面,低低地道:还没订机票,这么急走到哪里去?
先去机场候着,坐最近的航班。他走到门口回头看了她一眼,伸手用食指轻抚了一下她的面颊:走了。
说罢,他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房间。
门口传来保镖此起彼落的声音:爷,您去哪里,要我们跟着么?
烨倦说什么,裴倾城没有听得清,他应该走的很快。
他到底要去找什么人,现在就去机场等着,这般急切的心情,实在不像是烨倦平日里淡然的性子。
她坐在沙发里,目光落在烨倦还没来得及关的电脑上,而身边的沙发里还留着他的体温。
他没说,她也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