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苏贺去了哪里,还要从他们俩从中央市场回来时说起。
苏贺将烨宛送回房间后,倒床就睡着了,他拍了一天的戏,又开了很长时间的车,还陪烨宛跳了支舞,就是超人,恐怕也支撑不住了。
这一觉他睡得很沉,他很久没有睡过这样长的时间了,一直到傍晚,他才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
原来是给雅苑陪护的那个小丫头女仆。
冷先生,对不起,把您吵醒了,那位小姐来了。苏贺的脸沉了沉。
这个小女仆口中的那位小姐是谁?
但是苏贺显然没有觉得疑问,好像这个称呼是他们之间拟定好的一个暗号,只要说出口,就立马回明白。
她进来了?
没有,她在侧门等着您。
苏贺点点头,他从床上下来,走进了浴室里,门半掩着。
他在浴室里对着外面的女仆大声说:对了,你那天救德导演的海姆立克手法很专业。
谢谢苏总夸奖!突然,小女仆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改口:哦!不对,是冷先生。
苏贺在浴室里半晌没有说话,等他走出来,已经换好了衣服,神色严厉且冷峻。
临时让你来,是没有办法,你最好习惯这个称呼。
是,冷先生。小女仆瑟瑟发抖的退出了房间。
苏贺被女仆这一段小插曲竟扰乱了方寸,忘记反锁上浴室的门,就急匆匆下楼去了。
他为了避开了人群聚众的后花园,从正门前面的花园绕路去了院墙的侧门,就在出城堡门入到花园里时,雅苑在后面看到了他的背影。
苏贺走到正门边,从修剪的比人高一头的篱笆墙与院墙隔出的小径里,绕到后院一个被藤蔓植物覆盖住的小侧门,他用指纹解开了门锁。
门外街对面停了一辆黑色轿车,看到苏贺从街对面走过来,司机从外面拉开了车门。
一条修长白嫩的细腿上绑着一双系带凉鞋,黑色的裙摆随着双腿的移动,从车门底框边轻轻擦过。
一个盘着黑色头发,带着墨镜的女子出现在眼前,她身材丰腴高挑,面容精致优雅,五官立体饱满,但那艳丽的红唇却显得有些不满。
苏贺刚走到车旁,她就质问起来:你疯了吗?苏贺!
怎么了,莱奥诺尔?苏贺不徐不疾地走到马路牙子上,唇边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意味。
你怎么能让她靠的这么近?让她坐你的专机,现在又住你的房子,不怕露馅吗?
莱奥诺尔虽然戴着墨镜,但神情显现出的慌张与担忧却依然表露的很明显。
话说我都没坐过你的专机,住过你的房子呢!她语气突的软下来,有些嗔怪的意味。
苏贺一副不以为然:计划不就是这样的?
莱奥诺尔突然情绪非常激动:计划是让她,并爱上你,然后甩了她,而不是走进你的生活!
生活?什么才是我的生活?苏贺嘴角带着一种讥诮,话语间却又有几分无奈与落寞。
莱奥诺尔稳了稳情绪,似有些安慰的口气:这条路还很长,如果你现在就感到吃力了,后面该怎么办?
她的手轻轻抚上苏贺的胸膛,指肚婆娑着苏贺的毛呢西服领子:所以你已经睡过她了吗?
没有。苏贺淡淡而平静,眸子里冷若冰霜。
那种简单的女人,稍微用点力就降服了,你是怎么了?莱奥诺尔的指尖还在苏贺的胸膛上游走。
莱奥诺尔似乎很了解苏贺,可是对于苏贺这般迟迟不肯作为,她真是急的猫抓心般难受。
急什么?苏贺握住了莱奥诺尔在他胸膛上那只手的手腕,眼里净是鄙夷与不屑。
莱奥诺尔眉头微皱,迅速抽回手揉了揉被捏痛的手腕,将墨镜抬起架在额头上方,狐疑地望着苏贺:你不会是爱上她了吧?
苏贺默不作声,只伫立在那里,手兜在口袋里,昏暗的灯光洒在他的俊颜上,冷的像尊雕塑,一副不屑于任何解释的高姿态,睥睨着凡间所谓的情爱。
莱奥诺尔似乎是不愿相信自己的猜测,又似乎是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男人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