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贺点了点头,苏清那边呢,今年你还过去吗?
好像突然被点了穴,邵新实笑意全无,板起脸不知在想些什么,好一会儿才又恢复了惯常的神色,今年这不是被你绑死在这电影上了么,等结束了再说吧。
提前通知了吗?克雷莫纳的庄园那边恐怕早都开始准备了。因为自己的原因耽误他每年必定的行程,苏贺有些抱歉。
毕竟,这算是现在他跟苏清之间唯一存在的联系了。
没事,让他们准备好了,省的万一苏清回来看见一片冷清。他的声音淡淡的,嘴角还挂着微微的笑意,说话的时候脑子里大概已经浮现出了那个思念的人的模样。
搁在外人眼里,又是一副令人艳羡的伉俪情深的画面,可这其中的酸涩苏贺却是再清楚不过了。
苏清是苏贺的堂姐,也算是他幼年苦闷时光里唯一的一缕光亮了,只可惜俗语可怖,好人命短。
那段日子大约是她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了,虽然那时候的邵新实远不如现在这样沉稳优秀,甚至在邵家内部都是人人厌弃的纨绔子弟,一众叔叔伯伯压根都没将他放在眼中。
从她离开一晃5年了,物是人非,幸运的是她看的没错。
新实只是懒,等他勤快起来就一切都好了。
她的话,确实应验了。
从邵氏大楼出来已经差不多傍晚了,天有些异常的暗,远处乌隆隆的声响也不知是打雷还是某个地方在施工。
苏贺的车一路开到星悦酒店停车场,摸出口袋里仅剩的3根烟一口气吸完了,车里烟雾缭绕,脑子里也混混沌沌。
副驾驶位置上手机随意的躺在上面,点亮的屏幕上是烨宛的名字。
不知是第几次,他又拿起了电话,指尖停留在距离屏幕不到1厘米的位置上还是停住了。
套房门口还有一个同样在等待的人。
莱奥诺尔已经在这里等了几个小时了,一直没有等到主人回来,苏贺换了密码,守在门口的保卫好说歹说也硬是不同意放她进去,于是只好站在室外玄关处等着。
细细的冰丝绑带高跟也有些捆不住脚了,她也来不及兼顾形象,用背抵着墙壁,来回切换重心,试图缓和双脚的压力。
正在她准备放弃回去的时候,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了。
顿时,什么脚痛腰酸全都抛到九霄云外,莱奥诺尔健步如飞,几下就奔到了跟前,伸手就要去挽苏贺。
苏贺嫌恶的挥了下胳膊,差点直接甩在她脸上。
女人并不在意,只是换上委屈的表情,眼睛里都是亮晶晶的。
算我错了,哦不,是我错了好不好。她恳求着,完全不像平日里飞扬跋扈的模样,看的边上的保镖瞪直了眼睛。
苏贺侧身看了她一眼,一句话都不用说光用表情都已经充分表达了心底里的厌烦。
莱奥诺尔心里大惊,更不敢放他走了,硬是一路抵着到了门前,眼见着他抬手要按下密码,却在半途停下了。
你回去吧。苏贺拦身挡在门前,防贼一样的。
苏贺,你这是什么意思?饶是她再理亏,也还是没办法忍受这样的嫌弃。
苏贺头也不回,阴郁的声音仿佛是从冰窖里传出来的,怎么,想知道房间密码趁没人的时候再来安装一次摄像头偷拍我吗?
莱奥诺尔哽住,喉咙里像被人强行塞了东西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
她这是第一次真真正正的体会到了被人厌恶的感觉,还是被一个自己倾尽心力对待的人厌恶,这种滋味,真是不好受。
视频没了,她嗫嚅着,因为里面有你,我怕传出去会被人画面解密,所以早就删了。
用来威胁烨宛的那段是特意截取了留下来的,与那相似的还有好几段,都是只有那个女人单独出境的。
那我还要多谢你这么体贴了。
苏贺,你计较这么多,到底是因为生气我没跟你打招呼就擅作主张还是因为那个女人?
莱奥诺尔气急,委屈的好像一个被夺走丈夫的正妻。
有什么区别?苏贺皱起眉,索性转过身来,跟烨家有纠葛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