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过烨倦压下来的脑袋,她轻轻闪过:我有点累了,我先回房间休息,你自便。
她让他在楼雨楼的房子里自便什么?
是自己去冰箱拿东西吃,还是一个人悠然自得地坐在沙发里看电视?
拖住女人的手,靠在沙发上仰头看着脸色仍不算太好的裴倾城:最近你更要小心,不要随便出门,晚上也不可以,裴知君估计察觉到了什么,在到处找你。
烨倦这么说,应该是知道了那天晚上她去庄生晓梦的事情。
画就在楼上,她完全可以立刻拿下来问他画中人是谁。
烨倦一定会说的。
但是,今天很累,心累,所以,所有的答案不必一天之内全部揭晓。
就算都是好消息,也要一个一个来,才能消化的了。
她垂下眼睛,随意哼着:知道了,不过我倒想知道裴知君找到我之后会怎样,杀我灭口?
杀你灭口不一定,但是至少会把你送进监狱,这样他就安全了。抚摸着女人幼滑的手背,烨倦懒懒地道:折腾一上午,饿了。
本来真的挺累的,但是听他这么一说,总要弄点饭给他吃。
必竟今天他立了大功,搬走了她心中的那块大石头。
她眯着眼看他片刻:你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
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吃。
口甜如蜜。她嗔着,抬步走向厨房。
正从冰箱拿出菜,忽然她停住了,下意识地仰头看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快十一点了。
燕姨出去买菜怎么还没回来?她自言自语的,然后去问烨倦:是不是你的人把燕姨挡在门外了?
没有,他们没通报。
裴倾城放下手里的菜,去客厅里打电话。
燕姨的手机响了三声,接通了。
她着急地道:燕姨,你在哪儿,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
电话对面一定有人,裴倾城都听到了浓重的呼吸声,但是没人说话。
她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她也没有再说话,在电话里和对方沉默着僵持着。
虽然那个人没有吭声,但是裴倾城觉得就是连呼吸都是十分熟悉的额。
沉默了许久,她浅浅地笑了。
哥,好久不见。
那头的人才缓缓出声:倾城,你还是那么敏感。
可能是彼此太熟悉了吧,我竟然认出了你的呼吸声。听到裴知君的声音,她居然十分平静,没有恨不得把对方撕成碎片的冲动。
这四年,你都没有跟我联系呢!
你也没有找我啊!裴倾城淡淡地笑着:我一个逃犯,怎么敢踏进裴家的大门。
你始终是裴家人。裴知君顿了顿,语气仍然柔缓:四年了,想你了。
她倚着沙发低低地笑:那得见一面呢,好把燕姨给换回来。
这时,烨倦走过来拿走了裴倾城手里的电话放在耳边:裴知君,什么时候你开始做起了绑架勒索的勾当?
是烨董啊,那您又什么时候变成了私家侦探?烨董这些天真的没少查我,又是把我家的小佣人给弄了去。
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的很简单啊,我要跟倾城说,不然的话,那个老阿姨她就见不到了。
裴倾城就站在边上,话筒声音很大,所以裴知君的话她听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