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新低下头,将那些痛苦的表情完全掩藏起来,可有气无力的语调还是出卖了主人。
忘不掉,也不能忘
苏贺伸出手,掰开他的胳膊,你当然可以,苏清走的时候再三交代你的,还有你在她病床跟前指天发誓的,都忘了吗?
你忘了也没关系,我帮你回忆。
你答应苏清不会记恨父亲,会找一个好女孩生儿育女,连带着她的那份一起在这个世界上幸福的活下去。
你
他的帮忙还没有结束,就先被邵新实封了口。
我骗她而已,谁会当真。
苏贺气急,我会当真,她也会当真,不然你以为她最后为什么能笑着离开?
别说了
她是相信你能够做得到并且为你感到开心!
我让你别说了
如果看到你这样以她的脾气你觉得她能安心吗?
别说了!
邵新实腾的站起身,像一只被惹怒了的猛兽,一把揪住苏贺的衣领。
巨大的力道让他一时之间毫无反抗的能力,直接就被拽起了身。
余光里好像看见远处几个人正向这里走来,大约是看见了这幅场景,显得有些着急,最前头的那个甚至已经开始连走带跑了起来。
邵新实明显也是看到了,赶紧松开了手,努力调整起表情。
他整了整衣领,极冷静的道,就说在切磋健身好了,你不是擅长表演吗,各凭本事应付吧。
邵新实没有做声,他就当做是默认了。
我劝你把所有决定再好好想一遍,自残事小,不要伤害了别人还不自知。
苏贺说完就转身向着来人的方向而去,脸上完全看不出刚刚经历过一场不愉快的争辩。
邵新实留在原地,盯着面前的滋滋燃烧的火堆,脑子里始终在回放苏清最后说的那些话。
她明明知道自己的想法和决心,却还可以将那些话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来,就是摆明了要绑着所有人一起来捆住自己。
她应该不会想到即便这样也还是会失败,又或许,她在听着自己说起那些承诺的那一刻就已经选择相信了。
从开始到现在,对于自己当然任何说辞、任何行动,苏清从来都是坚信不疑的。
伴随着突突的脚步声,烨宛最先到达了附近,不出意外的第一件事就是拉着苏贺询问出什么事了。
苏贺早已经调整好了情绪,笑眯眯的佯做惊讶状,什么怎么了?
你们刚刚在干嘛?从她的角度看来,虽然光线不是很好,可也很明显能够看得出两个人是起了什么冲突的。
没干嘛啊。苏贺一边说一边接过她手里拎着的洗漱袋,表情跟语气相互配合的天衣无缝。
我看你们在推来推去的是干嘛?烨宛狐疑的问。
她可是没那么容易被打发的,尤其对手是自己早已经非常熟悉的人。
苏贺知道自己在她面前至少就解释这件事而言是没什么可信度了,榆树扭过头去示意邵新实。
两个人一起惹得麻烦,总不能他一个人收尾。
邵新实倒是表现的比他还要淡定,眼神若有似无的扫过刚刚赶到的林曼和庄甜,坦荡荡的对苏贺的话表示肯定。
男人之间互相测试而已,跟女人探讨化妆品差不多。
他说着话的功夫,也跟着熟门熟路的接过庄甜手里的拎袋,顿了一下顺带着把林曼手里的也一并接过放在了边上。
时间不早了,今晚就辛苦三位小姐挤一挤了。
靠近篝火的帐篷已经收拾好了,蓬松软和的被子,隔的老远都感受到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