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一如既往地丰盛,都是裴倾城喜欢的。
胡管家夹了蛋卷到裴倾城的碟子里:太太,您脸色不太好,多吃一点。
谢谢。
这时,客厅的电话响了,花姐接了:喂,丁特助,是,先生怎么样了?
胡管家听到是丁寒打来的,赶紧往客厅跑过去。
裴倾城的手猛然抖了一下,叉子戳到了盘底,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她情不自禁地屏息,听花姐一个劲地嗯嗯嗯,也不知道电话里说的是什么。
花姐说完,胡管家也接过去,说话声音很小,听不清说什么。
等到胡管家挂了电话,俩人一起走回餐厅的时候,花姐看着裴倾城的盘子,叫了一声:太太,今天的蛋卷不合胃口么?
裴倾城低头往盘子里一看,只见她盘子里的蛋卷已经被她的叉子戳的稀巴烂了。
她放下叉子推开盘子:不是,没什么胃口,可能昨晚没睡觉。
那您上去补个眠。花姐急忙扶着裴倾城站起来:要不要放洗澡水,您先洗个澡?
不用了。裴倾城随着她走出餐厅,然后一起上楼,进房间。
花姐没有进去,站在门口对裴倾城说:太太,您要是不放洗澡水,那我就先下去了,午饭喊不喊您?
不用。裴倾城低哼一句。
好的。花姐应着,便要转身。
裴倾城拉住了她的胳膊,花姐疑惑地抬起头看着裴倾城:怎么了太太?
刚才。裴倾城艰难地开口:是丁特助打来的电话?
是啊!
那,丁特助说了什么?
哦,丁特助说先生还在昏迷,让我们照顾好你。
还在昏迷么?裴倾城喃喃地重复了一句。
太太,您不用太担心,先生吉人自有天相。花姐说着,轻轻掩上了门。
房内,都是烨倦的味道。
极淡极淡的烟草味道和他衬衣上的某种特别的草本洗衣液的味道。
这是专属于烨倦的特别的味道。
怎么,他还没醒过来?
裴倾城的那一刀,到底扎的有多深?
不是没有扎到脏器么?
是不是他流血太多,而且前几天才抽了那么多的血给裴知君,要不然的话也不会这么严重。
她对烨倦,是不是太残忍了?
裴倾城跌坐在地毯上,捧住了脑袋。
她以为,她亲手杀死了烨倦,她会感到释放和快乐。
可是现在烨倦生死未卜,她也并不能感受到一丝一毫的快乐。
就算她要了烨倦的命,尹晗也不会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