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寒和保镖们当然看得懂爷的意思,是让他们走开。
其实在庄生晓梦里,当然很安全。
不过丁寒知道,最危险的莫过于爷怀里的太太了。
不过,他们俩之间一直是周瑜打黄盖。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他们这些做手下的,还有什么好说的?
丁寒带着众保镖们离开了,庄生晓梦的园子里,只剩下了裴倾城和烨倦两个人。
庄生晓梦真大,走了这么久都没走到头。
裴倾城步履踉跄,恐怕醉的厉害。
在一棵大树下站住,烨倦让她靠在树干上,然后捧住她东倒西歪的脑袋。
醉倒的裴倾城,更有一种平时清醒的时候没有的美,仿若一朵醉玫瑰,既有玫瑰的馨香也有美酒的醇香。
可是,烨倦不想看到终日买醉的她。
轻轻撩开她脸上的发丝,女孩的眼睛清亮而悲伤。
每年的今天,裴倾城就把自己灌的酩酊大醉。
他每次都会送过去尹晗最喜欢的禾雀,但是都会被裴倾城给扔掉。
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
即便昨天她睡在他的身边,抱着他的胳膊,像一只寻求温暖放下了戒备的小刺猬。
可是一醒来,她身上的刺就全部立起来了。
他懂她的伤痛,所以他没让保镖阻止裴倾城喝酒。
其实喝醉了,虽然第二天醒来会难受,但是总比一直清醒着痛的好。
她到底是多爱尹晗?
爱到尹晗已经死了两年,她却一点都没有走出伤痛?
她越爱,烨倦的心就越痛。
看着裴倾城迷醉的眼睛,他的心仿佛被人掏空,扔到无尽黑暗的海底去。
冷风吹来,吹乱了女孩的长发。
烨倦急忙脱下他身上的大衣,将裴倾城给包了起来。
回去吧!他在她耳边梦呓似的轻叹。
烨倦。裴倾城忽然抓住他睡衣的领子:你昨天跟我说的话,作数么?
烨倦停了两秒,裴倾城看着他忽然大笑起来,笑声凄厉地回荡在空旷的花园里。
我真是幼稚是不是,烨董情到浓时说的话,不过是荷尔蒙升高,体内多巴胺分泌到了一定的程度才一时激动说出来的话,我怎么能当真?
女孩笑的气都喘不过来,眼角渗出了泪滴。
烨倦微凉的大拇指轻轻摸去她的眼泪:我停顿,是因为我在想昨天我跟你说过了哪句话,现在我想起来了。
哦?裴倾城仰起头,眼中天真烂漫的像个孩子:是么,是哪一句?
我的命,你可以随时拿去!烨倦轻启薄唇,一字一句。
好。裴倾城点着头,用手指头在他的胸口画着圈圈:那,也就是说,你这句话今天还算数?
是。烨倦气定神闲。
裴倾城猛的抬起头,睁大眼睛看着烨倦,眼底的嬉笑消失了,手指也停止了在他的胸膛上画圈圈,眼中甚至还浮现出些许狠意。
好,很好。她直立身体,离开了烨倦的怀抱,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烨倦橘色灯光下黑如夜空的暗眸:既然这样,今日我便要拿走你的命,来祭我的尹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