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我的…我的一位亲人说过看书重要的是磨练自己的心智,锻炼自己的韧性。是让自己更加清醒的一种手段。”小师兄放下手中的笔,看着趴在书桌上的郎允礼说。
“你莫要在这里垂头丧气了,我去给你端盘师娘新做的糕点,那是用隔壁小花爹爹送过来的槐花做的。”
“阿娘,什么时候做了糕点,我竟不知道?小师兄,我同你一起去取,糕点嘛!就是要刚出锅的才好吃。”
看着刚刚还无精打采的郎允礼恢复了生机,小师兄笑了笑,他虽然来这里的时间不长,但是也将郎允礼当成了亲弟弟。他曾经有过许多的弟弟,只是那些个弟弟都与他不亲近,算计太多。
只有郎允礼愿意毫无芥蒂点陪他玩,还能同着他一起爬树摸鱼,这是他从未体会过的。厨房中郎母忙到热火朝天,这是他她第一次做糕点,不知道结果是什么样的。
槐花的香味,顺着升起的白烟飘散至整个厨房中,又被风吹到了院中。“砰”的一声,他们的家门被撞开。接着便有一队接着一队的人,鱼贯而入,训练有素的将整个院子围了起来。
只见那群人身上穿着的衣服统一。更像是训练有素的士兵。“你们是何人?为何私闯这里?”听到声响出来的管家阻拦这群人,却被之后进来的一个首领模样的人踹到了一旁。
“郎太傅,许久未见,别来无恙啊,为何故人前来?为何还不出来相见?”正在房中与人谈话的郎父听到了前门的响动。
便给暗卫做了个手势,暗卫点头之后,便消失在了原地,而郎父此时整了整衣袖,又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昂首阔步地打开门走了出去。
“即是故人前来,岂有不见之理。”郎父看着眼前之人以及院中的一切,眼神逐渐变得锐利,他虽是书生,但此时却被人如此的咄咄相逼。
“郎太傅,京城一别,经年未见。不知您最近身体可好?”“如果是真心来见我,阁下就何必藏头露尾,出来吧!”
郎父看着门口处走进的来人,他的眼眸有瞬间的缩紧。“既然郎太傅都说话了,我等岂敢不听。不请自来,多有叨扰。”
来人假模假式的像郎父作了一揖,随后不等郎父发话,便自己站了起来。“既然是知道不亲自来,弄这么大的阵仗。是生怕别人都不知道,来的是贵人。”
郎父鄙夷的看了一眼来人随后冷哼一声,将手背在了身后,不再去看向来人。
“贵人不敢当啊!只不过在下倒是知道郎太傅的家中,可是有着一位贵人,不知郎太傅可否愿意让在下见见?”
来人看着郎父的神情,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不过他平静下来,他觉得如今的郎父已经是他的手中之物,无论如何都是逃不掉的。
即使如此,那再让他狂妄一会儿也没什么。郎父听闻来人口中的贵人,背在身后的双手猛地捏紧了。
“贵人?我怎么不知,我的府上还有着贵人?”“郎太傅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眯着眼睛看着郎父,很明显,他已经被郎父激怒了,死到临头了,他居然还在装傻?
“要说起这酒,老夫我也是许久未吃过,只是吃上一吃也无妨。”来人听到郎父所说的话,瞬间大怒。“把他的腿给我打断!”
一旁的有三个人走向了郎父,两个人抓住郎父两侧的胳膊,第三个人抽出棍子,将向着郎父的双腿打去,听到郎父闷哼一声,两侧之人离开后,他便倒在了地上。
男人走到郎父面前,用脚踩在了他的肩膀上:“告诉我,那个贵人在哪里?说出来,我兴许还能饶你一命。”
郎父忍着腿上传来的疼痛,依旧没有出声,来人见了郎父这般模样。对旁边的说:“去!将院子里所有的活口全部带到我的面前,既然郎太傅不愿说,那我自有办法让郎太傅开口。”
郎父知道他要做什么,咬紧的牙关吐出了两个字;你敢!来人将脚从郎父的肩膀上挪开,“哈哈,你猜我敢还是不敢?”
随即整个家中便传来了各处打砸声,尖叫声,喝斥声以及哭喊声。郎父看着远处的一个方向,心不禁提了起来。
而另一边。本打算去厨房找糕点吃的郎允礼和小师兄被突然闯进来的李叔给挡住了。“李叔,你怎么来了?少爷,公子话不能多说,你们二人现在快同我一起离开这里。”
“什么?李叔,你在说什么?”却见旁边的小师兄开了口:“可是有人来了?”李叔点了点头。
小师兄见状将郎允礼推向了李叔:“你带着他走吧!”“公子?”“不必多言,快将人带走。”“公子!”“我以主子的身份命令你,将人带走,走的越远越好!”
李叔看了看他手中的郎允礼,面前的公子则是一脸的认真,他摇了摇呀,随后向小师兄行了一礼,转身便离去了,然而在后还跟着几个家仆打扮的人。
小师兄看着他们最后离去的方向,便转身朝着前院走了过去。“李叔!你干什么放我下来!我爹娘让你带我去哪里?”
“小少爷属下奉老爷之命,带小少爷离开。小少爷莫要再叫喊,若是引来一些心怀不轨之人,只怕老爷的嘱托,会付之东流。”
郎父在出事前曾经嘱咐过李叔,若是有朝一日有人闯了进来,他便会带着郎允礼和小师兄一同离去。只是没想到这一日来的是如此之快。
郎父甚至并未将他们要去的地方告知李叔,事情便发生了,现在李叔毫无头绪,他只能先带着小少爷离开这里,远离那一群心怀不轨之人。
太阳逐渐落下山去黑夜笼罩在了村庄之中。在李叔怀中的郎允礼,向他的家,却看到他家周围火光冲天,着起了大火。
不知为何,他突然很想哭,他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离他远去。他永远不再想回忆到的那个时候,村中火光冲天,将村中上空的整个天都照亮了。
那时刚懵懂无知的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路上跌跌撞撞的跟着暗卫风餐露宿。直到听到暗卫们的一些谈话,他才知道自己现在被追杀。
而且自己的阿爹和阿娘还有小师兄都已经死了。许是听到了阿爹阿娘已经不在人世的消息,当天晚上郎允礼便发起了高烧,嘴里还一直胡乱念叨着阿爹阿娘和小师兄。
李叔只得暂时去带着他找医师。喝了几天药也不见好,他们不能在一个地方呆很长的时间,李叔就带着昏睡中的郎允礼再次出发。
一路上也有人来追着他们,跟随着李叔的人越来越少,每当有新的敌人追上来时,李叔便会抱起郎允礼向远处跑走,留在身后的人则是拼了命也要将追着的人留下来,那怕是付出了性命的代价。
一连走了好几个月,郎允礼身边保护的人都死光了,郎允礼的病情也是断断续续,一直未见好,这晚郎允礼又烧了起来,李叔在之前的战斗中也受了伤。
李叔带着昏迷的郎允礼对在了一个村庄中的茅草堆里。他看着脸蛋通红的郎允礼闭着双眼。
没说他受伤了,就是没受伤,如今的他呆着郎允礼一起逃跑,很可能他和郎允礼都会死在这里。
犹豫了许久,李叔将郎允礼放在了草堆中,给他盖上了自己的一件衣服,之后他最后看了一眼便提着剑转身出去了。
第二天,郎允礼醒来时,看到的不是熟悉的李叔的面孔,而是两个陌生的一男一女,他害怕的哭了起来,只是连日的高烧与长时间没有喝水,他的嗓子已经变得很嘶哑。
那对夫妇听不懂在郎允礼说什么,只有那女子抱去了郎允礼哄了哄,“孩子乖,莫哭!你去拿些水来,让他喝下去。”
旁边的男人人听到女人的话,起身倒了碗水又坐了回来,将水喂到了郎允礼的嘴边,渴了很久的郎允礼捧着水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喝完之后女子又把他放在了榻上。“你可知你是谁?”郎允礼摇了摇头,“那你可知你是如何来到这里的?”郎允礼又摇了摇头。
他现在什么都不能说,在他彻底弄清楚现在的情况之前,他只能装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女子还想问些什么却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
坐在一旁男子起身去开门,而女子则是将他抱在了怀里,背对着门口。郎允礼只是隐隐约约的听到“可否有什么坏人?”“死了一个”之类的话,郎允礼突然明白李叔可能也死了,之后只有他一个人了。
男子打发来人又坐回到女子身边。“这下我们该如何是好?”郎允礼靠在女子的怀中,听着二人的对话,听着听着就又睡了过去。
醒来之后,女子拉着他对外人介绍,这是他们的孩子,所幸收养郎允礼的那户人家也姓郎,郎允礼这个名字也就这么叫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