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甲吧，凯，你不适合领兵作战。”

“不要！”

“我会让那边那个死呆毛给你一个爵位的。”

“那也不要！”

“为…。”

“我不想再被丢下了。”

声音变小了，语气却变得更认真了的凯使里特依在愣了一下之后，带着无奈的笑容，抬手在他的背上拍了两下。

“这都快六年了，你…。”

“就算快六十年了，我也不会忘记你们在幽暗密林里对我说的话。”

“……真拿你这头死脑筋的蠢货没办法。”

沉默了一会儿才带着无奈的笑容说出这种话的里特依在凯开口之前，抬起了握成拳头的右手。

“凯啊，你知道吗？你不想…不，准确地说是你怕死，士兵们不仅会比你更怕死，还会拒绝服从你的命令。”

“我…知道。”

“那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不…是很清楚。”

话语中充满了迟疑的凯令里特依平静地歪头看了他一眼。

“没有人会敬佩贪生怕死之徒，也没有士兵会服从贪生怕死的将领所下达的命令。”

“将领不是都该待在…。”

“将领是该待在安全的地方，但不是永远都该待在安全的地方。”

知道凯想说什么的里特依不等他把话说完便开口打断了他。

听完里特依的话，凯刚想发问就听他继续说。

“必要，或者说是需要的时候，将领得离开安全的地方去最危险的地方与那里的士兵一同作战，从而达到增加己方士气，并让士兵们敬佩自己的目的。”

里特依的话使明白那些士兵为什么会在关键时刻拒绝服从自己的命令的凯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就是通过这种方法让那些士兵对你那么忠心的吗？”

“不是。”

“不是这种，是哪种？”

“是…这么跟你说吧，进攻的时候，我是冲在最前面那个，撤退的时候，我是走在最后面那个。”

说到进攻的时候，抬起左手伸出了食指，说到撤退的时候，抬起右手竖起了食指的里特依在话音落地的那一刻，放下了双手。

“如果你能让自己始终保持这两个第一，你即便输了，士兵们也依然会敬佩你，服从你。”

“你的士兵们就是这么对待输了的你的吗？”

凯的话使里特依那双明亮的蓝色眼睛瞬间黯淡了下来。

“比这更好。”

“…比这更好是有多好？”

“用一千多个在一起吃，在一起睡，在战场保护自己的兄弟的命把我从城墙上救下来的他们告诉我，只要我还活着，那就是赢，就是胜利，而一千多个兄弟则是死得其所。”

说完，那双蓝色的眼睛恢复了原有亮度的里特依露出了欣慰而又骄傲的笑容。

看着这样的里特依，凯低头想了一会儿才开口问了他一句。

“我也能拥有这样的士兵吗？”

在爱情上输给了里特依的凯不想在做将领，或者说是人上也输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