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突然远处传来巨大的大门打开的声音,在车间内,好像澡堂的声音效果一样,开门声来回反射。嘈杂的脚步声……至少有五六个人走了进来,还有小推车的声音。
又有人来了。
刘廷眯缝着眼睛,冒险要看看来的人。进来的是七个人,都穿着白色的医生大褂,戴着口罩,一个人领先在前面,后面六个人每两个人推着一辆推车。
刘廷等他们走近了,连忙闭上眼睛。
那些人走到钢池子近前停下。领头的人抬腿迈进钢池子,一具一具扫视几具死尸。最后站到刘廷身旁,声音从刘廷正上方传来:“这具尸体脸已经烂了,不能抛到海河里。拿去后面做实验。还有这几个长的比较胖的,是怎么回事?”
有人答道:“听说是在前面工地这个脸烂了的工人和几个守卫打起来,工人吸了气力气大,把枪抢过来把这几个守卫打死了。”
那个人听了下属说话,沉默了一会,声音对着刘廷,又问道:“这个怎么没有枪伤?”
“这个是被那个工人活活掐死的。”
“守卫抛尸的话也可能被人认出身份,这几具尸体都不要抛到海河里了。脸烂了这个身体里有药,送到炼人炉里烧了。”
刘廷一听到这里,心脏急速跳动起来。胶片还在这个人喉管里。他要是被烧了……那……
“这几个胖的,拿去做实验。最近在进行哪个实验?”
“试制便携罐头。”
“行。你们运过去吧。”那个人说完,沉默下来。外面那六个人跨过钢池子,其中两个人脚步声向刘廷这方向传来,一前一后在刘廷身旁站定,蹲下来要台刘廷的尸体。
试制便携罐头……这是什么实验?
“这具尸体,等等。”那个领头的人突然说道。
那两个抬尸体的人停下手。那个领头的人说道:“这尸体外表没有破损,先留在这里,我要拿它有其他用途。”
“是!”那两个人答应一声,走开帮其他人搬运尸体去了。
刘廷静止在原地。那些人忙了一段,运着尸体都走开了。
那个人说道:“我先回实验室,你们运完这几个尸体,就把这尸体送到我那里。我去准备解剖器械。”
“是!”
半个小时后,刘廷身子被白布盖着,躺在一个铁床上,透过白布,刘廷仍能感到无影灯超亮的灯光照射下来。一个黑影,人形的变形的黑影在白布上来回晃动。那是那个即将对自己动手术的人。
旁边远一点还有一个黑影,个子较矮,应该是个女助手,或者是护士,能看出轮廓,推着一个小推车。小推车上,应该都是手术刀,夹子,镊子之类的用具。那个黑影正在摆放这些东西,金属器械互相碰撞,发出叮叮当当银铃般的碰撞声。
那个负责手术的黑影把手举起来,两只手在无影灯的正上方遮挡着灯光,变形的巨大手掌阴影在白色床单上晃动。慢慢把塑胶手套戴上。
然后那个人转头对身后助手说道:“记录下,1936年5月15日,下午7时,天津187工厂14号车间第383台手术。这具尸体保存很好,也没有外表严重伤口,胖瘦也很好,不像这里提供的大部分尸体,都瘦的变形。今日手术的目的:解剖摘取死者全部重要器官,制作标本。维持骨骼和皮肤完整,制作完整男子人体标本。”
一个女孩声音传来:“记下了,先生。”
“好,开始。”那个人一边说着,一边转身,拿起一把手术刀,白色床单上能看到手术刀遮挡灯光在床单上留下的黑影,黑影迅速变小,手术刀越来离开床单越近。
然后突然床单被掀开,那个大夫,满脸认真,把手术刀靠近到刘廷胸腔前,刀锋冰冷,轻轻触碰到刘廷的胸骨前,开始往下用力,切割刘廷的皮肤。
刘廷被抓进工厂的第二天整个白天,陆茜都坐立不安,下午时候,陆茜找来大老板,问是否已经找到刘廷。大老板说没有。
陆茜要求见刘廷老婆尹妍希。大老板一口拒绝。
陆茜这时候有些疯狂了,心急如焚,又去找自己父亲去闹。父亲抽了陆茜一个耳光,母亲来帮着劝阻。陆茜说自己不管,就要找到刘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