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们欢呼雀跃,背着书包走出学堂。
新百年还没开始,书塾里的都是小镇七姓三十三家的孩子,没有外来人。
废话不是。
新百年将届未届,旧的外来学员早就学满离开,否则你真以为是活到老学到老,五个外来人,一百年都窝在小镇书塾里?
这些孩子们,六岁到十六岁不等。
在小镇,也就这约莫十年的书塾适龄儿童。
毕竟这里男女十八岁都彻底成人,开始嫁娶了。
他们一边往外蹦跶,一边嘀嘀咕咕,都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很好奇为什么平时严谨的先生今天怎么足足提前了一个多时辰放学。
事实上他们很烦上学堂,然而架不住家长们的种种强制威压。
说来真是搞笑。
外面豪门巨阀心心念念的资格,他们唾手而得,却倒像是被迫无奈进来的。
慈眉善目的先生似乎猜想到了他们的狐疑,便远远的吆喝起来,“同学们,出了门就赶紧回家,别在外面游荡,要起大风刮大雨,要雷鸣电闪了。”
“切,先生又来忽悠我们,哪天放学先生不是这句话?什么时候见过雷暴雨天气了?”
同学们当时就叫嚷起来了。
先生莫可奈何,只好吩咐下去,“佃伊,琴童,去帮我盯着这帮小兔崽子,今天哪个敢呆在外面的,给我拿皮条子腿都抽断。”
一对约莫十五六岁的男女佣人应声而出,像乡下村民傍晚从河道里赶鸭一样,赶着孩子们回家。
孩子们这才相信先生是动了真格的,急忙乖乖回家。
然而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自然也有顽劣的。
这其中就有剑庐山苏家苏白,耶律家的耶律子亦,柳家的柳汝兰,古家的古廷梁,安家的安宁矜。
这五个孩子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
为首的便是苏白,这个十五岁的孩子在嘀咕:“古家的饰梦,烈家的烈邒,梅家异人,咱们书塾的八大金刚,一天居然请假了三个,而且先生居然准假,这事太异常了啊!”
和他年纪相仿的耶律子亦,却是个思想天马行空的货:
“想想就知道了,最近小镇异常,昨天又是玛瑙石褪色,今早又是晴天霹雳的,都说天地变异有奇遇,那三货没准是请假撞缘去了。”
五个孩子亢奋起来,纷纷揣摩:“东西廊河都起了变化,是否意味着这奇遇留在河里?”
只是他们一看身后虎视眈眈的佃伊和琴童,就有点顾忌。
耶律子亦眼珠子一转,忍不住低低道:“骚白,是不是要来一波骚操作?”
他用手恶狠狠做了一个喀嚓的姿势。
打自他昨天听到住在自己家姜家黄衫姐姐说外界有个游戏角色叫骚白,这两天他就不住嘴的猛将苏白作骚白。
苏白暴躁,“你再喊骚白信不信我揍你?”
“各位怎么看?”
耶律子亦得意的笑,一瞥其他人,小伙伴们群情激奋,“骚白!”
苏白莫可奈何,顾左右而言他,“那就说好了,直接将佃伊姐和琴童放倒,然后我们往东西廊河而去。”
……
这些孩子的身后。
偌大的书塾,现在就只剩下了两个人。
名叫苦崖的先生还没有踏出学堂。
穿墙而入的墨袍大尊还没踏进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