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声音,那个口吻,简直和在炼器室暗间时候,苏博告诫她不要进入餐霞境一模一样。
如被窥视。
烈邒心头莫名一揪,猛然回过头来。
回过头来,她看到了一个姹紫嫣红的世界。
紫色韧丝交织成雨帘,细细密密落下。
恍如霸屏,瞬间满了她的视野铺展到的任何世界。
一条红色鞭子化作吞天食地的恶蛟,倏忽而至。
整个世界都被镂空,剔除了她和丝与鞭二元素以外的所有东西!
她眼里只有锋锐的韧丝,只有咆哮而来的恶蛟。
她骇然大惊,拔腿想逃,但她整个被定格不动如水墨画上的一个影像。
只有那无处不在的韧丝和鞭子还在泼墨,还在不快不慢的渐渐铺展渲染。
缓慢而坚定。
一点一点,不容抗拒的侵蚀过来。
一道杖影突如其来。
钹弃杖探来,轻轻一挑,顿时将她从画上剔出。
烈邒惊魂未定站在地心炎罩旁边,然后看到一只大手铺天盖地,经过她,却始终对她毫无影响。
那大手蓦然一收,顿时将丝鞭二元素编织的平面世界收入掌中。
大手涣散,安家家主拄着钹弃杖向她走来。
烈邒对这个多次帮助自己的安宁矜之父并没有好感。
本事高又如何,给自己破去那位恐怖存在的必杀伎俩又如何!
光是他一度觊觎自己母亲,徒惹无限是非这一点,就值得她一屑不顾。
更何况他还有一个与自己极不对付的女儿?
她冷冷道,“为什么救我?”
安静远笑道:“我救你,就是为了要你承我一个情,饶过一个人。”
烈邒思索了一下,烈家之外,好像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自己一定不能饶过的人了,就很干脆道,“哪一个人?我答应了。”
她的逻辑严谨而简单。
烈家只剩下了二胎四宝,安静远若为烈家最后的那根独苗求情,凭啥不连三胞胎的情也揽下?
安静远淡淡的道:“饶过那三胞胎,永远不要去追杀她。”
烈邒怔住,“她?一个人?”
明明是三个人好吧?
不过三胞胎算几个都没关系,不是那个男宝就够了。
安静远已经远去:“是啊,三胞胎不过一个人三条命。但我不是担心你会杀了她们,而是担心你会因为追杀她而丧命。”
“神经病!”
烈邒莫名其妙,冲着他离开的方向骂咧了一句。
然后她动手,按照古籍所说,割破自己经脉,又给容器里添了几百毫升的鲜血。
她缓缓挥动手中的羽毛掸子,开始给轻盈而硕大无朋的石壳涂抹染色。
……
大地急剧震动,我略显脚步腾云驾雾,急急的跟在烈良身后奔出。
这时候见他一身黑血,脚步踉跄,我急忙伸手,给他帮忙抱孩子。
抱着了那个婴儿男宝,我还想再抱一个。
结果我啼笑皆非。
那三胞胎手拉手,死死的挂在烈良胳膊上,死也不愿意彼此分离。
她们还凶我:“你若不能三个一起抱,就一个也别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