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古家的人在斗殴。
梅园隔壁的古家公子古廷梁。
异矿山那边的古家公子,那位面容姣好如女子的古饰梦。
双方正带着手下,在剑庐山中打得难分难解。
古廷梁我是初见。
但邪魅如女子的古饰梦,他在抓捕碧玉爪蛙的时候,对旁人,对下属,那种颐指气使的作风——
让我记忆犹新。
我对这样的二世祖级别的人从来就没啥好感。
不过古廷梁也好不到哪里去。
鼻尖眼狭长,一看就是阴柔的狠角色。
最最暗箭伤人。
他们争的不过是一颗初熟的朱红果子。
梅异人看得目光灼灼。
烈良却在惊叹,“这是导引果。十分罕见,可以让凡体变为修行体质。”
我一听,当时就眼红了。
这是奇物啊。
难道不是为我赵饼独身定制的?
我给武清打了个眼色。
武清伸手,“一个乾坤袋出手一次。”
我不再理他,转而看向烈良,“阿良……”
这个一直以来都以哥哥阿福的名字活在小镇上的汉子,不禁百感交集。
他神色倥偬,忽然明悟。
呵,阿良啊,阿良才是自己的真正名字。
他不由摸了摸怀里的祝福檀。
有福之身,叫阿福,阿良,甚至是什么阿猫阿狗,或者水生二楞子啥的。
又有什么所谓?
只是这一刻他忽然忐忑起来。
若是有人知道,他一个人身上就装着六根祝福檀,那后果可想而知。
但他清楚记得。
那天他进入梅园,求梅园收留,那位罕见出手的雕石大师跟他说了。
跟着姓赵名饼的公子,你就是将祝福檀悬在额头上,也没人认得出来,抢得过去!
……
梅园深处。
梅伯放下了手中拨子。
他伸了个懒腰,“终于完成了。”
勤路书塾的教书匠病恹恹的从篮子里坐起来,“你轻松了,我也快解脱了。”
梅伯哈哈大笑,“这拨子万钧,一开始用着别扭,用着用着,真是好用,我都舍不得还回去了。”
苦崖愣了愣,笑道:“你想听的话,我就说了吧。烈家都那样子了,你留着也没人闲话是非了。”
梅伯目光落在远方,看着那火焰之力不断流失的大山,“胡说八道,我梅伯是那样的人么?”
苦崖冷笑:“装!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这么违心你做人不累吗?”
梅伯叹了口气,“好了,别闹了。快点回去将身后事交代清楚吧,你不在,书僮还没接任,光是伊甸和琴僮,可压不住商蜀吴了。”
……
勤路书塾。
大水淹镇,镇将不镇。
但商蜀吴却异常的活跃。
也不知道他动用了什么法子,短短时间就将商学院打造出来了。
一溜烟儿过去。
崭新的课室,上好的檀木桌子和椅子,即便俗世版图那些教室,都没这样的贵气奢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