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暴从两个地方落下。
淹没我,也淹没偌大烈焰山!
……
大雪山。
第三敏,遐迩,红玉都在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厚厚的积雪里。
红玉遥遥的望了回来,心里有点疑惑不解,“分明是剑庐山禁忌之物出炉,为什么雷劫会对着公子落下?”
古行宫。
画僮叹息道,“明明画杀都给了他,他为什么要优先动用方寸雷!”
她的宫主在一边与那古灵精怪的三胞胎对峙,嘴里却在笑,“大概和当初一样,他觉得九天雷动比较霸气则漏吧!你那针线鞭子,就跟妹子耍女工针线一样,错非没得选择,他才不会第一个动用画杀了。”
画僮怔怔,忽然道,“那个女子提着鞭,姐姐,你说嫣红给她好不好?”
宫主淡淡道,“你都有了打算,还来问我?”
……
梅园。
梅伯感受着外面的雷鸣电闪,哈哈大笑,“那两柄利器终于出炉了。”
苦崖无精打采的躺着,“那又得造多少杀孽,亏你还一下就布局一对。什么这是为了天道平衡不平衡,我教书匠压根不信。”
梅伯怒道:“为啥不信?”
苦崖霍然坐起,冷笑不止:“不是有一柄秀水了,还给我扯两相制衡,我看你是要三方鼎立才稳定?”
梅伯缓缓道,“你大概是忘了,在世界某处,还隐匿着一柄魔刀。”
苦崖愣了愣,又躺了下去,“好吧,你都是对的,我都忘了那陈年旧事了。”
半晌他才道,“棋僮,书僮非不乐意给我做接班人,咋办?”
梅伯拨子拨动,“你都躺在这了,都进行到这一步,你还心抱侥幸?她乐意的话,你还需要背井离乡,离开这你呆了无穷岁月的地方?”
苦崖嘿笑,“你梅伯懂个锤子,凡人界那些庸人都知道,人生可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与远方。”
“又来给我洗脑!”
梅伯捂耳:“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苦崖:“……”
……
墨袍公子脚步踉跄回到商学院他临时搭建的居室。
扶着门,他啖的几口老血吐了出来,淋得门扉嫣红妖冶。
“竟然……竟然让我吃了这么大一个血亏!”
他咬牙切齿,“怎么可能,蚍蜉明明正在烈焰山地心炎罩接受火核湮灭后爆发的真火锤炼,它的真身怎么会在这小子体内……”
他口中鲜血不断渗出,染得一身墨袍淋漓,他几乎是爬着艰难回到床榻之上躺着的。
等他好不容易盘腿坐下,将紊乱的气息梳理顺畅,他脑海浮光掠影将自己所见所闻都过了一遍,喃喃道,“难道竟然和那不归林有什么关系?”
他沉吟了好久,有点惶惑不安,“小师妹离开的时候,我在外面游历,也不知道她会否也是从不归林离开的,这事还得弄清楚才好……”
他翻掌,十数点鸦翎纷飞,又无声无息消失不见。
……
剑阁峥嵘而崔嵬。
珠帘半卷。
剑庐山年轻的老妖孽,静静伏在窗台上,有点迷惑的看着雷轰两地,又有点迷惑的看着异矿山方向。
他他也奇怪雷轰两地。
但更让他奇怪的却是其它。
他摸着自己腰间双魄秀水宝剑,很奇怪自己腰间剑竟然对那两柄神兵的气机毫无反应。
竟然是……完全没有针锋相对的意思呢!
如果蛇吞象和蚍蜉都不是秀水的宿敌,那它的宿敌又是什么?
他不禁有点毛骨悚然。
他有种不知不觉踏入了某一个精巧到了无可交加程度陷阱的恐惧感。
他不由得透过缜密雷柱,遥遥望向异矿山那一边。
希望那位可以给他一点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