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东都幻灭。
她忽然觉得,有时候与命运握手言和,也不是那么不堪的一件事情。
……
泉虞还跌坐在地。
痴痴的看着眼前的青铜木。
而青铜木有建。
建桥搭梯,可天裂而显。
离开的梅伯又回到了玄棋室。
泉虞缓缓抬首,“梅伯,泉虞想问你一个问题,也想向你提一个要求。”
梅伯轻声道:“请说。”
泉虞神色黯然,低低问道,“收走了灵泉以后,泉虞就不存在了吧?”
梅伯沉默,半晌才道,“本来是那样的,收取以后,尹虞还是尹虞,根基败坏,再无修炼可能。不过……”
泉虞神色又亮了起来,急急问道:“所以呢?梅伯一定会有双全法的对吧?”
“不负儒道不负兵家。”
梅伯看了看书塾方向,“梅伯有双全法,但我没有,但我念在你照顾异人有功,可以设法尝试。”
泉虞紧张的看着他。
梅伯叹息道,“与灵泉合二为一吧,如果你不介意成为一个器灵的话。”
泉虞又问,“器灵的话,再无自由身了吧?”
梅伯点头,转身去看墙上名为诡道的棋盘,“是的。好生思量吧,时间无多了。想好了就可以建桥搭梯了。”
他补充道:“总要你再无俗世牵挂,这个器灵才算完美。但你记得,一旦决定下来,你就不再是尹虞,更不是泉虞了。”
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只是诡道的器灵。
泉虞咬了咬牙,下了决定,又问道:“我可以为一对父女谋点福利么?”
梅伯没有回头,“可以。”
泉虞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了,“是这建木,也可以吗?”
这位苦崖先生口中的棋僮一口应允:“如你所愿,这建木就是你女儿应得之物。”
……
回家的路,依然还是机场路。
人山人海。熙来攘往。
父女被挤到了路边。
没有话,父亲没有回应女儿那个建议。
女儿就微微弯着腰,柔柔的踩着细细盈盈的地毡草。
忽然天光一亮。
四方云垂。
浩瀚天宇,倏地一道虹桥垂瀑。
虹桥柔曼,绵延至地。
有人惊呼起来,“天裂了,天光乍现。”
所有人都顿住匆匆的脚步,上下打量着这传说中的仙虹吉光。
男人也立即顿住身影,无声无息,热泪淌了一脸。
女子还正想着怎么说服刚与自己闺蜜离婚的父亲,去接受那位邻居家金阿姨呢。
忽然她觉得自己手臂湿湿热热的,一抹全是身边佝偻男人的满腔热泪。
她吓一跳,一边错愕抬首,一边问道:“爸,怎么啦,你哭了?”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紧紧地搂着女儿的肩膀,浊泪横流,一滴一滴,不断掉下。
“咋啦,爸你咋啦?”
婵女子很是狐疑,又觉得眼前有点晃眼,怎么大白天的忽然天地间架起了彩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