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哼道，“你说为什么？因为你们人类的卑劣！因为你和元有缺杀害了我母亲，因为元有缺不久前在潭底与你决战，暴露了毒手郎就是元有缺的秘密，为了保持他元有缺的声名，他屠我金龙一族灭口！”

我这才知道为什么元有缺死也要于龙潭屠龙，才瞑目西归。

是因为在潭底暴露了自己的真面目啊。

我索性收手，“你打我一顿吧，若果海扁我一顿能让你解恨的话。”

她咆哮如雷，“你以为我不敢？我杀了你都可以！”

她气息暴戾，风暴与烈焰之怒，不是附近居民可以承受的。

我气急败坏，“早儿，你要怎么才肯善罢甘休！”

她背后呈现小女孩虚影，“你和我在姑苏城中打一场，我就善罢甘休！”

“那我索性站着让你打吧，够意思了吧！”

我叹了一口气，开始观想残刀破盾里面的破盾，不动声色的从衣服内里护住掩盖。

她气愤填膺，灵力流转。

纷纷扬扬。

江南江北，雪漫漫，火漫漫。

遮天盖地。

繁华似锦的江畔地带，姹紫嫣红美如画。

开落开落，白花红雨，纷纷开且落。

纷纷红紫已成尘！

雪与火将我彻底淹没！

盾影涣散，我闷哼一声，顿时跌到在地。

嗓子眼一甜，啖的就是一口妖冶的鲜血喷薄而出！

比我更糟糕的是身下的褐叶龟。

它经不住冰火二重天的合力煎熬，浑身龟裂，渗出乌青色血液来。

早儿慌了手脚，急忙化作人形来搀扶我，“你怎么这么傻？说不还手就不还手？”

我搭理她，脸色阴沉得可怕，只趴在褐叶龟身上，长抹一把脸，发觉手上湿湿的，全是热泪。

褐叶龟竭力探头，在我身上蹭了蹭，又渐渐绵软下去。

它耷拉着脑袋，因为我的过失，已经没了生机。

我伸手给它缓缓合上眼睛，带着哭腔，“对不起，褐叶。”

它像是听到了一样，没有生机的脑袋又点了点，当场尸解，化作乌青色液体汇入浣剑江，一点一点消失不见。

现在我身畔只留下了一只硕大无朋的龟壳。

我不由得趴在龟壳上抱头痛哭。

早儿低低道歉，“对不起，饼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早儿不是穷凶极恶之流，不是真的要杀褐叶的。”

我横了她一眼，“但它却确确实实死在了你手上！”

早儿惊惊怯怯缩在一边，红着眼睛，都不敢再说话。

愧疚有之，物伤其类有之，复杂难言。

也是和她一样的先天圣灵之物啊，说没就没了。

一个游方道士缓步而来，走到一片狼藉的桥头。

他站在我面前，安祥的看我，不看褐叶空壳。

我又抹了一把脸，凶他，“看什么看，江湖神棍，滚犊子！”

他也不以为意，只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不愠不火道：“少年，玄武已走江而去，这是喜事，你为何哭得一塌糊涂？”

我攥紧了拳头，晃了晃，“牛鼻子，你是不是皮痒了，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