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也只好跟上。
要是换了别人,现在大晚上的,就算爬到烟囱顶上,也作用不大,看不了多远。
但是欢姐不一样,她在晚上依然能看得清。
至于为什么我不让欢姐自己爬上去,而是要亲自爬到烟囱顶上,原因也简单——欢姐她爬不上去。
要是见过那种以前工厂的红砖烟囱的人,肯定知道,在烟囱的一侧,一般都有用钢筋做成的梯子。
这所谓的梯子可不像我们平时用的很好爬的那种梯子,而是直接垒在烟囱里面,相隔很远,差不多隔着七八十公分有一个。
身手不太利索的人,想爬上去都很费劲,欢姐一只猫,让她垂直蹦上七八十公分高,大拇指粗细的钢筋上,确实有点儿强人所难了。
更何况这个烟囱至少有三四十米高,一个不小心脚底下一滑,就有可能掉下来。
烟囱的目标很明显,我和叶子也没有问路,直接向着烟囱的方向走。
七拐八拐之后,总算到了一个已经废弃的工厂门口。
烟囱就在这个工厂的院子里面,院子的大门两侧,还挂着木头牌子,白底黑字写着工厂的名字,但是上面的字迹已经斑驳不堪,附近黑漆漆的也没有什么灯光,看都看不清。
大门上自然是铁将军把门,不过这根本就难不倒我们。
看得出来上锁的人也不是特别精心,锁头就是那种最常见的大铁锁,本来要么撬开,要么我用碎星砍开都不成问题,不过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搞破坏。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指了指不高的墙头,随后我和叶子都是退后几步,助跑一小段距离之后,手扒上墙沿,胳膊一用力,整个人就翻到了墙头上。
这工厂只怕是已经荒废了很长时间了,院子里面到处都长满了野草,也没人清理。
角落里面堆着不少材料,大晚上的也看不清是啥。
院子里面还有一些红砖的平房,大概就是以前的厂房什么的,不少房子外面的玻璃窗都已经被打碎了,露出黑洞洞的窗口。
我和叶子没有停留,直奔烟囱而去。
到了地方之后,我肩膀山扛着欢姐,抬头看了看高高耸立的烟囱,开始往上面爬起来。
说起来爬烟囱这事儿,我居然还挺有经验。
我们村有砖厂,一般的小砖厂,烧的窑也是比较小的那种砖窑,但是我们村里还有两个砖厂,规模比较大,一个是县砖厂,一个是大队砖厂。
这俩砖厂都有大烟囱,二三十米高的那种,据说还是以前生产队的时候,全村人一起垒起来的。
但是对于孩子们来说,砖厂不烧窑的时候,就是个游乐场。
男孩子的固定项目,就是比谁胆子大,谁爬烟囱爬得最高。
作为当年为数不多的几个,爬到烟囱顶端的高手,现在回想起来,还隐隐有几分自豪。
眼下这个烟囱爬起来对我来说就更没有什么难度了,手脚并用,差不多只用了不到五分钟,就已经爬到了烟囱顶上。
叶子就慢一点儿了,看得出来这小子肯定是第一次爬这种烟囱,开始的时候还是不太习惯。
烟囱顶上夜风习习,整个落垡都在脚下,是时候请欢姐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