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展起来,需要阴阳剪施术人的心头血,也就是左胸部距离心脏位置最近的血。
从施展的条件就可以看出,这是一种多么凶险的咒术,因为威力巨大,所以施术人要付出的代价也非常巨大。
不但要沾上心头血才能用,而且施展之后,施术人将浑身酸软,短时间内失去所有的反抗能力,也就是说降娄一出,生死由天。
昨天晚上看到这个阴阳剪的时候,我就动了心思,“戏金蝉”虽然能脱困,但是终究没有什么威力,和变戏法差不多,要是遇上高人,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这个降娄则不同,霸道得像是邪术,施展的条件虽然凶险,但是威力也大得出奇,就用剩下的白鹿纸,剪了一个放在身上。
没想到,居然第二天就用上了,也不知道是我命好还是命太差。
老驼子也感觉到动静,回头一看,大惊失色,不过已经来不及了。
自从见面起,我就一直被老驼子压制,一口闷气憋在心里头,已经快炸了,眼下借着龙缠身给自己带来的力量,速度飞快,降娄已经贴在了老驼子的胸前。
老驼子像是摸了电门一样,浑身抖动着,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我,又瞟了一眼还在用钢锯分尸的傀儡。
阴阳剪降娄之所以霸道,就是中了降娄的人,像是被饿狼与野猪撕咬一般。
转眼间,老驼子身上的衣服开始破烂,浑身上下的皮肉裂开,血肉淋漓。
嘴里面发出极其痛苦的嘶吼声。
但是一切挣扎都是徒劳的,老驼子身上裂开的伤口越来越多,不少血肉像是被看不见的猛兽撕咬,已经散落在一边。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大活人,这样惨烈的死去。
不光是我,刚被绑在树上的苏雅也目睹了眼前的一切,两眼中露出巨大的恐惧,终于承受不住刺激,晕了过去。
苏雅只是一个娇生惯养,天真善良的小姑娘,见到眼前这样地狱一般的景象,被吓晕过去很正常。
但是我心里还是涌起一阵阵的愧疚,因为这一切,原本都不是她应该承受的。
难道真的是我凶煞孤寒之命连累了她?
我身边的人都要遭遇不幸?
我心中关于和苏雅的那一点点幻想,像是风中微弱的火苗,渐渐熄灭。
眼前的老驼子,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地方了,就连脸上,都被撕咬出了伤口,露出森森的白骨。
但是人还没死,两眼中满是阴毒的怨气,拼着最后一丝力气,从怀里摸出一个东西,扔了出来。
我吓了一跳,胜负已分,要是老驼子临死前最后反击,让我牺牲在黎明前,那可就太冤了。
偏偏这时候,我浑身上下的力气都在刚才施展阴阳剪降娄的时候用光了,动都动不了。
老驼子临死前扔出来的东西就落在我身前不远,那是一个做得非常精致的木鸢,有点像风筝,但是没有线。
在地上滚动了几下之后,居然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
但是奇怪的是,木鸢似乎没有什么攻击力,不知道是不是老驼子油尽灯枯的原因,木鸢站起来之后,一直没有动。
过了半晌,老驼子长长吐出一口气,终于睁着眼皮都被撕咬掉的双眼,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身后不远处,还在挥舞钢锯的傀儡骷髅,也停止了动作,身上传来咔嚓咔嚓的响动,最后散架,变成一堆木头。
我的一颗心一直悬着,拼命的积攒力气。
等到我能动的时候,龙裁又被我握在手里,我拼了命的把剪刀和身上的《龙裁阴阳六道》,塞进旁边一块大石头下面的缝隙里。
今天这事情算是闹大了,绑架、杀人,必然就要进一趟局子,我可不想让人把龙裁和《龙裁阴阳六道》当成证物收走。
之后我又一点一点的爬向绑在树上的苏雅。
耳边传来一阵阵脚步声,还有叶子焦急的呼喊,我的意识一阵阵模糊,在手终于碰到苏雅的时候,眼前一黑,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