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小杰也把锤子放下,“我说鹞子,你怎么走哪儿都能碰到这种邪性事儿?”
我苦笑了一下,或许这就是命吧,我爸妈爷爷奶奶,都被我克死了,大伯的死也和我脱不了干系,相比之下,碰见点邪门儿的事情,倒真算不上什么了。
“走,带上铲子,我们找地儿把这东西埋了。家里回头我自己收拾。”我招呼着小杰,正想向外走,临出门的时候,眼睛不经意之间,瞧见昨天贴在房间里面的剪纸。
其中一个福虎剪纸,尾巴断掉了,只剩下半根。
我猛的一惊,不对劲!
“先等会儿!”说完之后,我把小棺材扔在门口,趴在墙上仔细看了看。
福虎的尾巴,我贴的时候记得真真儿的,绝对没有断,但是眼下却只剩下一半,断口处参差不齐,显然是被外力扯断的。
我又在地上找了半天,也没发现福虎的尾巴。
小杰看得稀奇,“鹞子,找啥呢?丢东西了吗?”
我一听,像是被提醒了一样,飞快的跑到卧室。
刚才进门的时候,我带着小杰直接进了洗手间,根本没空回卧室,进门一看,我就知道坏了。
家里进贼了。
我的行李原本都是打包好的,放在一个帆布袋子里面,现在显然是被翻动过。
床铺上也有人动过的痕迹,我心里一阵后怕,幸亏最近一段时间遇到的事情多,养成了把龙裁和《龙裁阴阳六道》带在身上的习惯,要不然今天的损失,够我哭十年。
我又仔细看了一下,帆布包里,还有我从叶子那分来的钱,两千块都在包里,没有丢。
这个贼也真是奇怪,放着大把的钞票不拿,这是在找什么东西呢?一边想着,我赶紧把钱都揣在兜里。
俗话说得好,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我要想继续在这儿住下去,这件事不能轻视。
见到没有丢什么东西,我也是松了一口气,拍了拍床铺,“走了,没事儿”,一边招呼小杰,一边又向外走去。
一道黑影,突然间从床下飞出来,此时的我正面对着房门,背对木床,根本没在意。
小杰大喊了一声,“鹞子小心!”
一把拉开我,情急之下下手重了点,我一个跟头摔在地上。
那个黑影却端端正正的飞到了小杰的胸口。
刺啦一声,小杰身上的半截袖胸口,像是被烧红的烙铁烫了一样,一下子就烧胡了。
皮肤上被烙了一个红通通的痕迹。
一个东西吧嗒一声,顺着小杰的身体掉在地上,我仔细一看,是一个黑色的木头雕刻的鬼头,尖耳獠牙,脑后的头发张起,看着像翅膀一样。
小杰疼得喊了一嗓子,也倒在地上,捂着胸口,眼泪直流。
身上的汗一下子把衣服都打湿了,两脚乱蹬,让我想起之前,我龙缠身发作时候的惨状。
“小杰!”我大喊了一声,扑过去,把小杰扶起来。
“疼!疼!”小杰把嘴唇都咬破了,勉强挤出两个字,脸上血色全无,我从没见过他这么白过,两只眼睛慢慢无神,头一歪,再说不出一句话。
我的心像被人用锤子狠狠砸了一下,“小杰!小杰你个王八犊子!你不能死!给我起来!”
我像疯了一样拼命的摇着小杰的肩膀,小杰却毫无反应,我颤抖着把手伸到小杰鼻子下面,还有呼吸,不过很微弱。
我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一把把一米八高一百六十斤重的小杰拦腰抱起来,飞快的向楼下跑去。
在街面上拦了一辆车,把小杰送到了县医院。
到了医院之后,小杰被急诊的医生推到手术室抢救。我则呆呆的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手指甲深深的抠进手掌,自己却一点都没有察觉。
那个木头雕刻的鬼头!
那个埋在洗手间瓷砖下面的吊尸魂!
这些都是鲁班术,那个进了我的房间,到处找东西的人,一定就是下鲁班术害我的人。
一小撮愤怒的火苗,开始在我眼睛里面燃烧。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