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一片山坡,除了一些羊胡子草和石头之外,非常开阔,我还记住了大概的位置,如果真有什么东西的话,不难找到。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布置这些的人,弄了什么障眼法,把东西藏起来了。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再找下去多少有些危险,我只好深一脚浅一脚的回到了白牛屯。
赶上倒霉,这里本来就是个小村子,没有出租车,我又不认识什么人。想想这里距离郦城县,也就隔着两三个村子,一条路走过去,顶多十多里地。
那会儿年轻,体力壮,折腾了一天,居然咬着牙又走了一个小时左右的土路,愣是走回了郦城县附近。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我彻底累傻了,简单冲洗一下,倒在床上,一头昏睡过去。
第二天早上,我一觉起来,感觉身上充满了力气,精气神儿特别好,不知道是年轻人恢复快,还是戴在身上的三个小石头起了作用。
知古斋那边的谢竹影,还没有回来,估计又要到周末才有消息了。
没什么事情的我,总算专心读了一阵书,把拉下的功课慢慢补了回来。
当然最大的功臣还是苏雅,这丫头脑子聪明,是块读书的料,家里又请得起家教,据说暑假的时候,都是请的去年县里高考的榜眼在帮她补课。
历史这一门不用她补,我打小就爱看历史书,每次开学发课本,第一件事就是把历史书读一遍,完全当成课外读物。
到了高三,我的历史成绩已经成了传说级,课本上所有的内容几乎都背下来不说,基本上到了,每次月考老师会叫我去帮忙批改试卷的程度。
除了历史这一门之外,其他的我就有些抓瞎。
英语烂得只能分到慢班,数学常年在及格线徘徊、政治语文虽然不错,但是比苏雅还是差远了。
每次一到晚自习,我就死不要脸的凑到苏雅旁边。
苏雅也有耐心,不断帮我分析试题。
还是单身的小杰看得牙根直痒痒,每次都会痛斥我重色轻友的举动。
我自然是乐在其中,苏志安可是亲口承诺过的,让他闺女帮我补习功课,我这算是奉旨泡妞了吧。
当然,我也没忘了正事儿,最近一段时间,我开始特别留意抗战到解放前的这段历史,尤其是和我们当地相关的部分。
说来惭愧,抗战开始之后,我们这儿一直是敌占区,根本就没什么值得在历史书上出现的东西。
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至少我总算整明白,当时在“天泉朝阳洞”里面,看到的劣质壁画上,那个人头骨是什么东西了。
我说我当时为什么看着眼熟呢,有一天我又习惯性的翻历史书的时候,一个画面让我猛的一激灵。
那就是中国历史开篇部分,关于北京人头盖骨的记载。
上面有一个插画,是头盖骨化石和复原图。
这不就是在山洞里面看到的那个形象吗?略显扁平的颅骨,突出的眉弓,粗大的下巴。
之所以看起来不像是一般人,那是因为这原本就不是一般人啊。
我激动得够呛,像是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但是那副涂鸦(还是涂鸦准确些,说壁画太抬举它了)上,还有其他的东西,头骨下面的手柄,是什么鬼东西?要知道当年出土的,只有头盖骨和几颗牙齿,其他部分的骨骼都很零散。
还有那个头骨旁边的道观一样的东西是什么?
北京人头盖骨怎么会和道观扯上关系?这根本就八竿子打不着啊。课本上有记载,北京人头盖骨是1929年出土的,当时道教已经在中国流传了上千年了,没有道理放在道观里面供奉。
我的脑袋都不管用了,总觉得那副涂鸦上画的东西,非常稀奇,挺重要的,但是却什么都想不出来。
我跟历史老师关系不错,实在憋不住了,我想到了这个干瘦的小老头儿,虽然看起来不起眼,但是历史老师可是正经从京城的大学毕业的。
当然我不会傻到直接问涂鸦上面的画面,而是旁敲侧击的问了一下北京人头盖骨化石。
毕竟历史课本上这一段,交代的太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