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估计已经没多少人记得卖祭灶糖的了,一般都是一辆自行车,后面一个小铜锅,里面熬着糖稀,旁边还有木头盒子,装着已经做好冷却的糖。
有长棍子形状的,有糖墩儿形状的,颜色发黄,外面撒着薄薄的干面粉。
拿在手上粘手,吃到嘴里粘牙,挺烦人的,不过价格便宜,味道不错。
小时候家里穷,小孩子嘴馋了,买不起小卖部的水果糖,遇到卖祭灶糖的就买两块糊弄孩子。
祭灶糖还有个好处,就是不一定花钱,可以拿东西换。
牙膏皮、鸡毛、破铜烂铁,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可以换。
这个小商贩估计没少坑村里的熊孩子,据说以前就用祭灶糖换到过民国时候的瓷碗。
除了走村窜巷,这个商贩还会去赶集。
农村以前商品经济不发达,没有超市什么的,如果有需要买的东西,除了进城,就是去赶集了。
家里有山货之类的东西,也会拿到大集上去卖。
农村的大集是一种特别神奇的地方,千奇百怪,卖什么的都有。通常是一个乡镇,有一两个集市,固定的时间开市,十里八乡的人都会去。
这个失踪的商贩,据说就是在某一次赶集卖祭灶糖之后,再也没有回到家里。
因为这个人以前,也出现过去外地收东西,没有和家里打招呼的情况,所以一开始家里人还没在意。
直到过了一星期之后,这才感觉不太对劲儿。
这个人并不富裕,卖祭灶糖顶多是混个温饱,一年半载收到个老物件,也赚不了多少钱,所以一般就在附近转悠,出郦城县的时候都少。
郦城县才多大啊,出去一趟,两三天准回家。
这次的时间太长了,家里人慌了,到处找熟人打听,也没找到,最后报了警。
基层的警力大家都明白,就那么回事儿,倒不是警方不办事儿,是真找不到,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现如今,人不见已经有个把星期了,家里人还在找,但是心底里都有了思想准备,这人八成是回不来了。
我一听也是发懵,没想到居然是这种情况,有心去他家里打听一下,但是想想人家家里现在肯定是乱糟糟的,我去了也是添乱。
谢过了谢老头儿之后,我有些沮丧。
虽然龙缠身的诅咒已经解除,但是韦凤翔跑了,叶子不见了,方雪晴被封在怀表壳里不知道情况,铁链道人的山洞里面,还出现了疑似北京人头盖骨的涂鸦。
所有的这一切,像是一团团的浓雾,把我包裹起来,让我有点看不清前面的方向。
有力无处使,说的就是我现在的情况。
眼下除了认真学习,晚上研究《龙裁阴阳六道》之外,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
转眼间,时间到了十月一。
那年的十月一,是国家订十一黄金周假期的第二年(以前都是三天假),本来学校不准备放七天假的,但是赶巧了,当年的十月一,正赶上和中秋节一起。
也不知道其中到底经历了什么,反正学校最后研究的结果是,按照国家法定假日放,七天整。
这一下子学校里炸了锅,高一高二的还好,高三的就跟过了年一样。
原本暑假就没放几天,被学校拉过来补课,之后又像在监狱里过了一个月一样,早就憋坏了,纷纷打电话给家里报喜,表示要家里人做一堆好吃的,过一个星期猪一样的生活。
我已经没了家人,算是无家可归,看着兴奋的同学,心里多少有点不是滋味。
小杰拯救了我。
我记得三十号那天是个周日,上了一天课,补国庆假期的课程。
一下晚自习,小杰就兴冲冲的对我说,“鹞子,你国庆没啥事儿吧?”
我能有啥事儿,肯定是在出租屋里闲的蛋疼,赶紧点点头。
小杰拉着我,“得,咱哥俩国庆去打工吧?我爸说了,假期打工赚的钱全归我自个。”
“打工?去哪儿打?”我好奇的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