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手机都办好了卡,里面充了话费,随时都可以用。
拿到这个东西之后,叶子兴奋的在家里研究了半宿。
没想到才过了几天,我就接到一个电话,打来的自然是苏志安,他说已经帮我联系了一个客户。
委托人是我们镇上一个村支书的儿子。
这个村子叫孟河南,挨着洋河入海口,有大片的滩涂。
以前这里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村子,但是最近这些年,这里成了远近闻名的富裕村。
说来也简单,因为挨着海,所以这里养扇贝和其他海产的人多了起来。
这里面门道就大了,严格上来讲,这海面也是村里的集体财产,要想养扇贝,也得承包,和土地果园之类的一样。
但是包给谁,不包给谁,都是村里说了算。
所以这孟河南的村支书,虽然只是个小官,权利可不小。
这人不算贪,而且扇贝养殖的事儿,也是老头儿带头搞起来的,忙前忙后,请技术员、找客户出力最多。
但是人嘛,难免有私心,自己家肯定是包了条件最好的海面,其他人想承包,每年的孝敬也是少不了的。
现在,这个老村支书死了。
老村支书家里五个孩子,兄弟两人,现在遇到事儿的这个,就是老大。
具体的事情,电话里头苏志安没有和我细说,只是说好像是老爷子葬礼上出了点问题,给我留了一个电话号码,让我自己过去一趟。
我寻思着,第二天正好是周六,下午都是自习,就和叶子说了一声。
第二天中午一放学,我就找了辆三蹦子,来到了孟河南。
一下了车,我顾不上被颠得快肿起来的屁股,就给村支书家的老大陈左打了个电话。
电话里陈左的语气特别急,让我到了之后,马上就去小学旁边他们家。
我都不用打听,因为才进孟河南没多久,我就听到一阵凄厉悠远的唢呐声,从村里传出来。
农村家里办丧事,一定要请唢呐班子,当年还不时兴整流行歌舞啥的,热热闹闹的吹上几天哭皇天或者大出殡,就算完事儿。
打小跟着大伯见过一些白事,这些调调也都熟了。
但是现在我听到的,却不是以往听过的任何一个曲子,悲戚苍凉,声音如同呜咽,居然也勾得我有了几分哀思,想起了去世的大伯。
要知道经过了这么多事情,我自认为心志坚定,寻常的情况,已经影响不了我的情绪,这唢呐声的感染力居然这么强,确实让人惊讶。
跟着唢呐声,我找到了陈左家里。
这是一座簇新的五间现浇房,都是钢筋混凝土盖的,外面还贴着瓷砖,气派敞亮,和附近大片的里土外洋房子一比,鹤立鸡群。
门口围着不少人,院子很大,里面搭着灵棚。
我又打了一个电话,没过一会儿,一个披麻戴孝,大概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过来了。
来人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怎么来个小孩儿?苏老板不是说给我介绍的高人萧大师吗?是不是你师傅,他人呢?”
我笑了笑,“我就是萧遥。”
“你?”陈左一脸惊讶,“怎么回事儿?我得问问苏老板。”说完之后,就走到一边,开始打电话,直接把我撂在门口。
过了大概十来分钟,陈左这才挂了电话,又回到我面前,“哎,算了,既然是苏老板介绍的,就死马当活马医,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