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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鬼压棺

终于,八个人同时松了一口气,棺材还是落回了地面。

几个抬棺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说话。

唢呐声停止,院子里传来阵阵窃窃私语。

“是不是老爷子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是啊,这事儿真邪门儿,昨儿个出殡的时候,就没抬起来,今天还不行,我觉着不光是心愿未了吧?”

“听老二说,是因为老爷子心里有怨气……”

“我也听说了,好像是说老爷子去得不安稳,昨儿个老二和老大吵架,我都听见了……”

“别乱嚼舌头……”

院子里的声音越多,陈左的脸色就越难看,正想说些什么,大知宾过来,拉了拉陈左的衣服,直接扯到了屋里,回头对外面的人说了一句,“吉时未到,请八仙入席吃点东西。”

所谓八仙,就是抬棺材的八个人,一般都要请外姓人,还要八个不同的姓氏,这样显得主家人缘好。

抬棺人都摇摇头,又回到酒席上。

院子里的人,依然在窃窃私语。

我也跟着陈左和大知宾一起,进到了屋内。

陈左显然有些急坏了,到了里屋之后,冲着大知宾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昨天就不行,今天又这样,你听听外面的人都说些什么?还有老二,一天到晚胡说八道,刚我还听他和旁边的人乱嚼舌头,不就是想多分点遗产吗?”

“老大,小点声,别让外人听见。”大知宾显然是陈左亲近的人,见到我也跟了进来,问了陈左一句,“这位是?”

陈左瞟了我一眼,“这是县城的苏老板给我介绍的高手。”高手两个字,陈左咬得很重,显然是心里有气。

我赶紧对着大知宾说了一句,“我可算不上什么高手,您叫我小萧就行了。”

“既然不是外人,那我就直说了,陈左啊,老爷子去的时候,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心愿未了?”大知宾问了一句。

陈左烦躁的很,“怎么可能,我爹又不是得的急病,断断续续有小半年了,有啥心愿都说清楚了。会不会是白事的章程上出了什么岔子?”

大知宾摇了摇头,“不可能,我当了这么多年大知宾,主持过几十场白事了,都是这个章程。”

“八仙里的人,都是你们知根知底的吗?”我在旁边问了一句。

大知宾点点头,“请之前都打好招呼了,都是熟人朋友,不会不卖力气。”

“入殓的时候,没出什么岔子吧?有没有孝子贤孙,把眼泪滴到棺材里?”我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以前确实出过类似的情况,家里的孝子贤孙在老人入殓的时候,哭的太厉害,眼泪都滴进去了。

这也是个忌讳,会让去世的老人不安稳,不能安心走,抬棺的时候,就容易出事儿。

大知宾看我的眼神都变了,“不会不会,入殓之前,我特意嘱咐过的。”

陈左也没想到我一个小伙子,懂得还不少,态度也好了些,“小萧啊,你看看还有什么别的可能不?”

我在屋子里慢慢的踱步,“老爷子走得安稳,没什么心愿未了。八仙都是自己人,不会故意不出力。入殓也是大知宾提前嘱咐过的,没什么岔子……对了,我刚听你说,你的兄弟,好像和你在老爷子遗产分配上,有点冲突?”

陈左显然有点臊得慌,这毕竟是家里的丑事,老爷子人刚没,儿女就开始争遗产,算不得光彩,也难怪村里人嚼舌根。

见陈左点头,我心里有了七八分把握,指了指窗外,“哪个是你兄弟?”

陈左带我来到窗户旁边,指了指一个和他岁数差不多的中年人,眉眼之间,和陈左有几分像,“就那个,他就是陈右。”

我心里赞叹了一声老村支书给儿子起名的清奇思路,看了看陈右。

此刻陈右正在和唢呐班子的人聊天,旁边是一个三十几岁的汉子,手里拎着唢呐,应该就是之前我没看清楚的,吹唢呐的那个人。

看陈右的表情,非常轻松,和唢呐手聊得有说有笑,一点都不像是自己老父亲丧事上出了问题的样子。

我心里的判断又肯定了几分。

“我问一句,院子里这个唢呐班子,是你请来的,还是你兄弟请来的?”我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