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上睡衣上衣拎着袋子出门就遇到了家里的阿姨。
“少爷,早上好。”
“早上好。”沈明恒点头致意,往洗衣房走。
“少爷,那是洗衣房,你有东西要洗吗?”阿姨追了过来。
“嗯。”沈明恒难得沉下脸,十分严肃道,“不用跟着我,忙你的。”
阿姨已经看清袋子里的东西,“少爷,真丝不能机洗。”
“我手洗。”沈明恒敛起了所有的情绪,“去忙吧,别乱说话。”
沈家大少爷大清早在洗衣房洗床单,也是一道风景线。
温栀出来时,卧室床上已经换上了一套大红色的床上用品。温栀看了一眼,走向化妆台。
房门打开,温栀回头看到已经换上衬衣的沈明恒,他端着牛奶,走过来放到温栀面前,“头发还没吹?”
“化完妆再吹。”温栀坐到化妆台前,沈明恒转身大步走向洗手间,随即拿着吹风筒过来,“外面有些冷,穿厚一点。”
连续阴雨,气温直接降到十五度。
沈明恒握着她的发梢细致的吹,语调很淡,“看新闻了吗?”
“什么新闻?”
“顾林朝重伤进医院了。”
温栀从镜子里看沈明恒,她以前不化妆不见人,现在居然能在沈明恒面前毫无顾忌的化妆,让他吹头发。此一时彼一时,人是会变的,“死了吗?”
“你希望他死还是希望他活着?”
“与我有关系吗?”温栀坐直。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昨晚吃饭时。”温栀往脸上拍水,头发上的动作顿住了,她回头,疑惑的看沈明恒,“我的头发有什么问题?”
“没有。”沈明恒垂下浓密的睫毛,酸,非常酸,昨晚温栀很反常,“要吹造型吗?”
沈明恒这样还想吹造型?他是有多自信?
“吹干就行。”温栀把头发交给他,她还看不出来沈明恒那点心思吗?嗤笑,“谁让你当初不来找我,你不来找我,我也不会等你。”
沈明恒沉默,房间里寂静。
温栀从镜子里打量沈明恒,她现在居然能从沈明恒的脸上看到一些很明显的情绪,沈明恒不高兴。
“昨晚我情绪波动是因为周怡。”温栀开口,还盯着他,“周怡跟我打电话了。”
“什么时候?打电话来干什么。”
“她捅人之前。”温栀垂下眼,继续化妆,她看起来铁石心肠,“可能是求救,我拒绝了她,我不知道她会选择这样极端的路。”
吹风筒的声音停了,沈明恒放下吹风抱住温栀,温栀也就看上去铁石心肠,实际上她是个心很软的女孩。
“什么样的爱情会让人付出生命呢?”温栀靠在沈明恒的怀里,“什么样的爱情会让人心甘情愿放下人格,失去自己呢?为什么会有这么疯的人?”
如果顾林朝死,周怡赔命。
“不一定是爱情,我认为,到这种程度爱的可能不是对方,而是自己,这种人本身就没自我,只能寄生在别人身上。我认为真正的爱情是互相成就,可以为对方付出生命,但绝不能失去人格和失去做人的底线。”沈明恒低头亲了下温栀的额头,说道,“她陷进去这么多年,沉没成本让她走上绝路。无论你说什么,你都改变不了别人多年形成的价值观。不是所有人,都有重新开始的勇气。”
沈明恒重新打开吹风筒给温栀吹头发,不是所有人都是温栀,她是个勇士。
“不要想太多,站在你的立场,你可以跟她来往,也可以不跟她来往。欺骗你的是他们,错的也是他们,你不用揽这种责任。你没有打击报复,落井下石,是你心善。”沈明恒有些后怕,万一那把刀对着的是温栀,他没有任何防备。
“沈明恒,我们的感情是哪一种?”温栀看向沈明恒。
“越来越好那种。”沈明恒修长的手指抚摸温栀的头发,指尖碰她的肌肤,“我们彼此相爱,跟他们不同。我们会因为对方的爱,成就最好的自己。我们的爱是自由,一切的自由。”
温栀就像一颗金灿灿的橘子,外表坚硬,内心柔软,一碰就碎。沈明恒小心翼翼呵护着她,护着他的女孩。
温栀很柔软,她软的不可思议,任何地方都软。
温栀唇角上扬,很喜欢沈明恒对于爱的解释让她很有安全感,道,“今天陪我去片场?”
“可能不行。”出乎意料,沈明恒拒绝了她,“晚上去接你。”
“你今天干什么?”温栀若有所思,沈明恒今天没有工作,他干什么去?没时间陪自己,“陪爷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