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我没那么厉害。”
郝文苦笑道,虽然自己的名声在亲戚朋友中传播是好事,但他也不想传言太过夸张。
什么王霸之气,什么走路的时候衣衫可以扇死人……这些传言还是没有的好。
“哪里哪里?郝文,你就是出息了!”秦秀珍也对郝文竖起了大拇指,“说起来,我也想为我之前做过的事情道歉的,三番四次来郝家逼债,甚至还闹到钢花大酒店去了。我真该死,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自家人了吗?”
“大嫂,你别说了,我都没往心里去!”
郝建国忙道,虽然当时自己差点被逼死,但都是过去的事了,毕竟是大哥的媳妇,他这个当弟弟的,怎么也不能记仇吧?
“建国,你果然宰相肚里能撑船,我服你了!”秦秀珍一脸感激,她不由自主的瞥了自己的儿子一眼,“你家的儿子出息了,可惜我家这个,他还没有长醒,压根儿就没法有出息!别说对象了,连工作都出了问题!”
郝明学被母亲挖苦了一番,并未还嘴,不过表情却越来越臭。
秦秀珍见状,狠狠的戳郝建家的肚子。
“说啊,说啊!”
可惜的是,无论秦秀珍怎么和丈夫挤眼睛,郝建家始终无动于衷,就好似木头人一般。
“怎么了?”郝建国瞧出了这对夫妻有点异样,忙问,“是不是厂里面发生了什么?”
“这个嘛……说来话长……”
郝建家一脸苦涩,却支支吾吾,不想把话明说出来。
秦秀珍狠狠的瞪了丈夫一眼,既然丈夫不说话,自己索性挑明,不是自己要说的,是郝建国主动询问。
“还不是这孩子不争气!”秦秀珍重重的敲了一下郝明学的后脑勺,“连钢坯的批号都写错了,弄出了严重的混炉事故,厂里面要扣他一个月的工资,他一气之下居然不干了!”
“这样啊……”郝建国叹了一口气,“年轻人在厂里面工作,马虎一点也无可厚非,不过为了一个月的工资连工作都不要了,这却不理智了。大哥,这件事还有转圜的余地吗?比如说,去和领导认个错?”
“我也不知道……”
郝建家一脸无奈,他下意识的看了妻子一眼,没有妻子的授意,他还真不敢在郝建国一家人面前胡乱参言。
“出都出来了,还回去干嘛?”说到这里,秦秀珍终于看向了郝文,“我在想,郝文不是开公司了吗?他公司应该缺人,所以,明学能不能去他的公司上班?”
郝文的嘴角微微一翘,他终于知道了这一家人的来意。
寒暄是假,他们的目的,是想要将自己的儿子塞进跑跑公司。
郝明学这位堂哥,郝文也很了解。
从小学习成绩就不好,初中毕业之后没有读高中,而是读了技校,由于没有文凭,郝建家没有能力把他送进粮食局。
无奈之下,郝明学只能进了江钢。
可惜的是,江钢的日子并不好过,才刚进厂的小工人,只能在基层打杂,收入微薄,连晋升班长的可能性也极低。
他会离开江钢,是迟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