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我是又气恼又好笑。
笑的是,亏得自见面以来,他一副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模样,尽显情场老手风范,却原来是什么也不知道,仍旧是他老一套的装模作样、虚张声势。
恼的是,他根本就不明白其实初次行夫妻之事的人因了生涩而勿勿了事再正常不过。却是这般囫囵吞枣、盲人摸象的替自己胡闹开药方,也不怕将自己的身子真弄垮了?
看着这满满的一罐‘补药’,若他真喝下去了,那明天我肯定下不了床。
想到这里,我心中不免打了一个冷颤。
“宁肯死要面子也要活受罪……”,只怕这也是他事前要捂住我的眼睛、事后突地盖住我的头不许我看到他的原因。
为的就是保住他那男子汉大丈夫的‘气节’!
想通其中的道理,我头疼的看着火炉上热气沸腾的药罐。
“姑娘,如何?”
看冰巧神色紧张的溜了进来,我笑着摇了摇头。“没事。”
“那这药……”
“你不要冤枉顺德,这不是顺德喝的,是顺德准备煎给你们姑爷喝的。”
冰巧闻言,吃惊的捂住唇,眼中怒火中烧,“肯定是那个色胚子出的主意。我去抓了他来,姑娘好好的审审。”
我急忙拉住冰巧,“其实这纯属误会一场,顺德也是好心。”
冰巧指着药罐,颤抖说道:“这等虎狼之药也是好心?”
我揭开药罐,细细闻了闻,说道:“顺德不过是想早些见到长孙家的外孙出世罢了。”
“那也犯不着用这种药……啊……莫非姑爷……姑爷……”
我好笑的睨了冰巧一眼,“你想到哪里去了?你们姑娘我是女中大夫,若你们姑爷有病,我哪有不知晓的道理?”
冰巧仍旧有些不放心,“那这药……这药……”
“说了是误会。”语毕,我将药罐盖上,又道:“将这些药都倒掉,不要让人知道。”
见我难得这般严肃,冰巧急忙点头,明白这事儿除了天知地知,就是我知她知了。只是见她仍旧紧锁眉头的看着那罐药,我戏谑笑道:“怎么?舍不得?如果舍不得的话,拿去给顺德喝了也成。”
冰巧脸一红,急急伸手捏向我的脸,“姑娘越大越调皮了。”
知道她已全然放下心中的忧虑,我问道:“你来的时候,二郎可有见到你?”
“我看如云、如月服侍姑爷梳洗去了才偷偷的过来的。”
如云、如月侍候梳洗?
虽然这个时代的男子都是由侍女伺候,但我的骨子中总觉得这样不妥。既然我打定他在成为帝王之前所有身心都必须属于我一人的主意,那么那些侍候他的事我也不得假手她人,一切,只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