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你枉自作主。”
“那是观音婢的主意。”
“她怎么不找别人,只找你。还不是你不管什么事都太过纵容她。”
“陛下,你……你啊……都小性到老臣身上来了?如果齐献公1还活着,您是不是也会因了齐献公疼爱娘娘而栽赃陷害予他呢。”(1齐献公:长孙晟。小李当皇帝后追封长孙晟为齐献公。)
呃,闻言,我有种流汗的感觉。
“陛下啊陛下,您就不能大度些么?”
“行行行,我错了还不成。”接着,我颇是为难的看着房玄龄。“可是,事已至此,朕也始料不及。如今,朝野上下都是议论师母忌妒成性之事,说她不但犯了七出之‘忌’,更公然违抗圣意。魏卿他们还在上朝之时建议朕出一份敕书帮你休了师母……”
不待我语毕,房玄龄惊叫一声‘不’后,一溜烟从病榻上滚了下来,直是叩头道:“陛下,不可,不可啊。她可是老臣的命啊。”
“命?”
“世人皆道老臣惧内,又岂知老臣是爱她之深、惜她之切才导致老臣事事皆让着她、依着她呢?便是老臣在外口口声声的说她是‘母老虎’,那三个字中也代表着老臣对她的拳拳之爱啊,因为这世间只有她这一只母老虎,而这母老虎却只属于老臣一人,这是老臣人生何等的幸事?”
听着房玄龄情真意切的肺腑之言,我在震惊中不得不感叹:原来还有这一说法啊。
我也事事喜欢依着你、让着你,如此说来,是不是说明我也有些惧内!咳咳……
“陛下,求陛下……”
看着房玄龄期待的目光,我回过神,小心翼翼的将他扶上床榻。
一坐定,房玄龄便急切的恳求。“求陛下,千万不要替老臣写什么休妻的敕书。”
轻叹一声,我的语气颇是痛心疾首,“只怕,来不及了。”
在房玄龄疑惑的目光中,我将近段时日朝堂上下发生的一切都告之了房玄龄,最后又道:“现在不是敕书休妻的问题了,而是师母两番拒绝朕的赏赐,犯了《贞观律》,罪当死啊。你是一朝之相,不会不明白这其中的厉害关系。”
随着我语落,病房的门突地被推开,卢雨烈满脸是泪但却满脸带笑的出现在房门口。
“夫人。”
“老房,什么都不要说了。妾身都听到了。”一迳说着话,卢雨烈一迳走到房玄龄的病榻前,突地跪下,“先生、夫君……学生、妾身,在这里,拜别了。”
说话间,卢雨烈叩了三个响头。
房玄龄急忙从病榻上溜下来,紧紧的抱着卢雨烈,“夫人,不要说这样的话。要死,我们死在一处。”
“别傻了,老房。如果我们二人都去了,遗直、遗爱、奉珠怎么办?还有,你一直心心念念、最是放心不下的大女儿怎么办?”
大女儿……咳咳……我的皇后。
说起来,老房的女儿房奉珠出生的时候令老房泪流满面,高兴得‘我有女儿了,我终于有女儿了,女儿啊女儿,你的名字爹早就替你想好了,奉珠,奉珠,因为你有个姐姐,她的名字唤’明珠‘……’
当时得知奉珠之名的由来,确实令我懊恼非常。如今再加这郑氏女一事,我可谓是‘新仇旧恨’一起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