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天牢的时候,那引着我们下地下室提人的二个守卫之一还笑道:“看你们这么神秘,还以为你们不是东宫的人呢。不想你们果然是东宫的人。”
难道即便我们有东宫的令牌都不能证明我们是东宫的人?不明白他所言是何用意?但言多必败,我平稳心神,没有接那个守卫的话茬。
只当我们是东宫的人,是东宫的人自然而然便有些脾性,那守卫见我们根本不屑理他,是以讪讪又道:“太子殿下有交待,如果来提人的人不知这韦氏下落的话必不是他派来的人……”
好歹毒的连环套。
否则,就算我和顺德、秦妈妈能够血洗天牢劫出李世民、侯君集,但必然也跑不出王世充、王玄应父子布下的天罗地网阵。好在吉人自有天助,李世民的执着让我们一众人今夜有惊无险。
不再听那个守卫谈笑,一迳抱着韦泽来到早就准备好的囚车,我轻巧的蹦上车,然后示意秦妈妈、顺德将侯君集、李世民、韦泽等人都捆到囚车上。
见我们下手丝毫不留情,又见我们能够顺利的提出韦泽,那些守卫不再怀疑,而是笑着和我们热络的道别。
夜,静极,只剩下囚车的轱辘声响彻在往东城行去的大街上。
到了‘韦氏布庄’,见左右并没有可疑的人,我急忙示意秦妈妈、顺德将绑缚在囚车上的人解下来。
这‘韦氏布庄’虽然危险,但却是我们这一众人暂时憩身的场所,我们必须替这伤重的三人清理伤口,然后才能带着他们上路,否则路上的颠簸和伤口感染会要了他们的命。
一一将李世民、侯君集、韦泽抱入后院那破败不堪的房间,按着我的要求,秦妈妈抱着韦泽进了里间去替韦泽处理伤口、换洗衣物。
“堂主,要不要属下帮忙?”
看了顺德一眼,我说道:“不必,你将侯爷的伤处理好便成。”
相对而言,侯君集看似伤势严重,但主要都在皮肉,内伤并不太重,应该没有性命之忧。而李世民就不一样了,他的琵琶骨中仍旧穿着铁钩,如果取铁钩的时候不小心,很有可能会令他残废。
看出我眼中的挣扎,顺德再度问道:“堂主,行么?”
我不能犹豫,因为乾儿需要他,丽质需要他,还有我那个苦命的孩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必须问他。是以我定了定心神,“没事,你忙你的去罢。”
见我神态坚定,顺德抱起侯君集去了另外一个房间。
闭上眼,我咬着牙,努力的使自己的心神稳定下来。
接着,我颤抖着双手,轻轻的扶李世民坐了起来,双手抵着他的后背,将自己的内力缓缓的输入他的体内:至少这样可以令他保有一口真气。
感觉得到他心脉强有力的跳动后,我凑近他耳边说道:“秦王,无极要取铁钩了,你可得忍住。”
虽说当初替单雄信疗伤的时候单雄信非常的有男儿气概,但如今李世民处于半昏迷状态,这后果还真不好说。
迟疑片刻,我从李世民身上撕了块布塞进他嘴中以防万一。
找准止血穴位,我的手伸向他左肩那穿透琵琶骨的铁钩,手无形中颤抖起来:你的武功已失,如果又废了左手,从此你会如何?
不,我不能关心则乱,我必须冷静再冷静。
念及此,我深吸一口气,闭目沉思。脑中全是21世纪,我的那些师兄弟、师姐妹们精明干练的模样。
半晌,我的手再度伸到李世民的左肩处,毫不迟疑的一把将穿透他琵琶骨的铁钩拔出。
带着倒刺的铁钩血肉模糊。昏迷中的李世民亦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我快速的点了止血的穴位,然后将早就准备好的药悉数塞进左肩那贯穿前后皮肉的空荡荡的、血肉模糊的血洞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