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好大的胆子,居然来‘夏营’行刺,是要行刺窦建德?
窦建德的军营中有着严厉的制度,但凡发现刺客,各营便以锣鼓相应。就算那刺客有三头六臂,躲过了这座军帐也躲不过那座军营。
本在里帐沐浴的窦线娘急急的裹了衣物冲出,厉声喝道:“怎么回事?”
立马有个女兵冲了进来,“禀公主,有刺客正从大王的营帐方向逃窜,苏将军正在带人追捕。”
“父王那里如何?”
“大王的中军大帐方向的信号弹显示大王无事,公主不必心焦。”
以信号弹传递消息,好个窦建德,果然有一套。
闻言,窦线娘长吁一口气,说道:“传令下去,我女兵营中的人不要出动。这大晚上的免得和男兵混杂传出闲话来。”
“是,公主。”
眼见着那位女兵退下,小环正准备扶窦线娘重新进里帐沐浴,不想一个黑影踉踉跄跄的闯了进来。
窦线娘利落的飞身至军桌边拔出利剑,直指向那个黑影。却是在将要刺到黑影的时候,手中的利剑‘叮当’一声掉落在地上。
“罗成。”窦线娘难以置信的开口。
‘刺客’是罗成无疑了。
很显然,罗成受了伤,而且还挺严重的。
也许罗成也未曾想会跑到窦线娘的军帐来,二人便那般定定的看着。少时,罗成冷哼一声,然后又踉踉跄跄的挣扎着要出帐而去。
“罗成。”窦线娘一把扶住罗成,急道:“罗成,你受伤了。”
“不要你管。”
唉,战争……曾经的少年情侣,如今的杀父仇人。
曾经的夫妻,如今又该如何清算这笔根本算不清的帐?
“罗成,你听我说。我知道,苏叔不该杀了爹……”
罗艺毙命在苏定方手下,而苏定方是窦建德手下,和窦建德有着过命之交。
不待窦线娘语毕,罗成截住话说道:“爹?你还有资格唤‘爹’吗?”
被罗成的话问住,窦线娘一时哽咽,“对不起。”
“道不同不相不谋。今日我是来杀你爹的,如今落在你手中,你可以将我交出领赏了。”
“罗成,你真当我是那种薄情的人?”
也许窦线娘的动作大了些,罗成胳膊上的箭伤被触动,痛得罗成龇牙咧嘴的哼了一声。
见此情景,窦线娘急忙松了手,看向一旁呆愣的小环,“快,取金疮药来。”
‘哦’了一声,小环快步往里帐而去。
“不要你管。”罗成一边说着话,一边继续往军帐外走去。
“罗成,你是英雄、是好汉,是不屑女人救你、护你。但你想一想,一旦出了这个军帐,金定姐姐怎么办?还有通儿呢?你是想让金定姐姐守寡,想让通儿失去父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