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来不及了。”贝铭威突然就蹦出一句。
“什么来不及?”贝弘文转身,皱了下眉头,“你小子又闯了什么祸?”
“小婉怀孕了。”
“贝铭威!”这么败坏她的清誉,梦婉怒了,要不是当着钱尔岚和贝弘文的面,她真想踹他一脚,狠狠地。
“什么?”钱尔岚站了起来,很激动,表情有些复杂。
贝弘文看了看梦婉,又看向儿子,“说实话。”
贝铭威笑,“你们不是以为我闯祸吗?如果我真闯这么一个祸,是不是应该不算过而是功?”
“我没有怀孕。”梦婉及时更正。就算是怀孕,也不是你的。
“什么?”虚惊一场,钱尔岚叹了口气,表情复杂地坐了回去。
“有了这个玩笑垫底,接下来我要说的这事估计你们就没那么难以接受了。”贝铭威说完,掏出两本结婚证,递了过去。
钱尔岚看完活生生的结婚证,捂着胸口,“老贝,你儿子本事大到天不怕地不怕更不怕父母,他这是回来通知我们一声而已。他这是要活活气死我。”
说完,她一脸很受伤地自己上楼去了。从头到尾,她都没有正眼看过梦婉一眼。就算是有了结婚证,她也不会拿她当儿媳妇。不管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的现在,她就没看上梦婉过。
梦婉盯着她的背影看,心里淡淡的……反正她从来就没有妄想过她会接受自己。
贝弘文看完将结婚证放到桌上,盯着贝铭威看了一会,只字未说。直到看得贝铭威有些心虚了,才指着他说:“你这事,做得不地道!”
接下来,南城所有的媒体报纸都在炒作一件事——毕飞宇在南城中院受审。但是,审理的过程却不对外公开,只对外公布结果。
世人瞩目已久的毕飞宇案面临最后审判。南城市中级人民法院在第五法庭开庭审理被告人毕飞宇受贿、贪污、滥用职权一案。毕飞宇下台不仅影响着他自己,还影响着整个毕家。
当梦婉看到报纸上那一行《毕家人今何在》,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接下来的连续五天,报纸上全是毕飞宇受审的内容。只有文字,没有任何现场审理的图片。
这一切,都是贝铭威精心设计安排的结果。
从此,毕飞宇将会渐渐地淡出世人的视线,不再成为南城的焦点。
毕建业看到报纸和媒体的报道,问梦婉有没有收到家属去参加庭审的通知。
梦婉说,“法院有人来通知,但是被我拒绝了。爷爷,我不希望你去,是因为不想你活到这么大岁数了还要去现场亲自体验彻底失去儿子的痛苦,我也不想你被别人异样的眼光嘲笑。不管庭审结果如何,那都是毕飞宇应该接受的惩罚,而我们,也有我们自己的生活要继续。”
其实,她多么想告诉爷爷,毕飞宇从此将在brisbane过着闲云野鹤般的生活,不再受到这些政事的烦扰,也不用再加入到任何一场勾心斗角的政治风波里。可是她不能,一个字都不能泄露。她只希望,爷爷能豁达些,就当是没有生养过儿子。
毕家人,今何在?
听起来,是多么可悲的字眼。
事务所的人也渐渐地知道了梦婉的身份,这几天都对她怀着复杂的心情,看她的眼光也变了,梦婉没理会,还是该干嘛就干嘛,她早已经习惯异样的眼光。
临近下班的时候,梦婉接到了喜婆婆的电话:“小婉,你婆婆找到家里来了,说是商量你们的婚事,可我看她是存心来让我们难堪的,怎么看都不像是要商量婚事的样子,你说你以后嫁过去得受多少苦啊?”
“我立刻回去。”梦婉站起来收拾东西。
喜婆婆劝她,“不用回来,你外婆能对付,你来了反而有些话不好挑明了说。再说,你爷爷也在,该怎么说怎么做他们心里自有主张。我打电话,是觉得你有必要知道,而且领了证这事你一直瞒着家里,你回来得好好解释。”
刚放下电话,又接到叶云歌的电话,说晚上找她有事。去了一看,发现贝铭威和贝铭杰哥两也在。大概会聊些什么,心下便全知了。说起来,这还是四个人第一次聚在一起。
叶云歌招呼她坐下,“早就想约你们两聊聊的,直到今天才终于有时间。”
今天她没穿军装,换了一套棉布的衣裤,看起来清爽利落又休闲清雅,加上人长得漂亮,落落大方,又有军人的气质,看起来是十足的美人坯子,让人过目不忘。
梦婉站在门口,忍不住盯着她多看了两眼。这才跟贝铭杰打招呼,叫了声,大哥。想再说一句好久不见,又想起那日叶云歌来找她时,贝铭杰来接,虽然也没跟他说上几句话,但也算是见过一面。
四个人坐的是包间里的大桌子,梦婉进去,就往叶云歌身边去,想挨着她坐下,哪知贝铭威一下站起来,拉开了他身边空着的椅子,没开口却看着她,意思再明显不过。梦婉只当是没看见,一边和叶云歌说着话,一边就要在她身边坐下。贝铭威脸上有那么一丝不悦闪过。
叶云歌推着梦婉,不让她坐身边,“你还是坐小威身边去吧,我这几天感冒,要是传染给你就不好了。”
梦婉听她说这话,果真就细细地听了听她说话的声音,哪里有感冒的迹象,分明是故意要她和贝铭威坐到一起才说这话的。但是见她连自己生病的借口都说出来了,她也不好再推辞,就坐到了贝铭威为她拉开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