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看见张一鸣站在面前，他笑着说：你站在门口是迎宾呢还是等人呢？

那你呢，站在门口是来吃饭呢还是逃单呢？

被你猜对了，逃单出来的。你这是要报警抓我。

抓你做什么，又不会颁好市民奖给我。

还没吃饭？

林晓愚摇摇头，随口问：你喝酒吗？

今天不当差。

走，我请你吃吃火锅喝喝小酒。

行。反正你还欠我一顿。

心里的那股闷气并没有随着酒精挥发出来，林晓愚又叫了一盘生菜。帮张一鸣满上一杯啤酒，说：你知道吗？火锅配啤酒最舒服。我就看不得电视里面有人拿红酒就火锅。

人家那是情调。

切。林晓愚鄙夷了一声，说：什么情调？说得不好听就是装x。

女孩子说脏话多不好。

林晓愚大概是喝多了些，低声笑，学张一鸣的语气说：偶尔说说脏话是情调。

张一鸣被她的话逗乐。

山药沉在锅底，林晓愚用勺子捞了半天也捞不起来。张一鸣拿过她手里的勺子，把山药放在她碗里，说：放会儿，凉了再吃。

她又喝了一大口啤酒，右手撑着头呆呆的往窗外看。热气一阵阵往上，她的睫毛上似乎粘了些水汽。张一鸣看着她，她看着窗外。

你朋友怎么样了？

她回过神，点点头：还得谢谢你。丽雯恢复的挺好。

我认识一个整形科的医生，能除掉胳膊肘的疤痕，要不要介绍给你。

林晓愚摇摇头，嘀咕说：留着吧，留着那条疤她就知道什么是疼了。

酒喝了6瓶，林晓愚的头有点发晕。

从火锅店走出来，夜里果然是降了凉气。张一鸣说：我送你回去。

林晓愚笑：那不是顶着酒驾的风险。

要不我去买点白云边放在车上，万一有人查我就猛灌一口再下车。

我觉得可以。走吧。

车里开了暖气，林晓愚觉得浑身上下都暖和了。努力睁着眼睛让自己不要睡着。张一鸣看她跟自己斗争的样子，笑着说：你睡会儿，到了我叫你。

她迷迷糊糊的点点头，脸上红扑扑的，也许因为喝了酒，也许因为车上的暖气。她把包往后座一扔，头歪在背椅上就闭了眼睛。

林晓愚的确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沉。张一鸣没有叫醒她，而是将车停在她家楼下，安安静静的等她醒来。如果不是有人过来敲窗，说这里不可以久停车，张一鸣怀疑她会睡到自然醒。林晓愚睁开眼睛，张一鸣看着她笑，说：你们小区的保安不给面子。看来你林晓愚的群众工作做的不好。

她傻乎乎的笑，还有没睡醒的朦胧样。说：下次改进。

打开车门要走，张一鸣去后座把包包拿给她。

她说谢谢，歪着头跟他说：张医生，拜拜。

他笑，看着她走进大楼，这才转身离去。

才到家，林晓愚就看见坐在客厅看电视的林妈妈。有点踉跄的走进去，林妈妈闻到酒味立马开骂：林晓愚，你要死了，这么晚回来还醉醺醺的。

妈，我没有醉醺醺的。同事小聚，喝了一点。

别跟我废话，洗澡了赶紧去睡觉。

妈妈晚安。她怪里怪气的说。

林妈妈看着她的背影叹气，说：不省心的孩子。

张一鸣停好车，正要下车。听见后座传来手机铃声。大概是林晓愚把包往后甩的时候手机掉了出来，也有可能是他拿包的时候手机掉了出来。电话一直响，这个叫方骁洋的人一直打来。想了想，张一鸣接了电话。

喂，你好。

那边方骁洋正着急她一直不接电话，电话那端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更是莫名其妙。

见那边没有人回应，张一鸣又说：请问是找林晓愚吗？

方骁洋说：是。

是这样，她喝多了，手机落在我车上。明天我会还给她，有什么事您明天再打电话给她吧，不好意思。

方骁洋挂了电话。心里不爽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