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目光犀利地在凤辰逸与冉竹身上流转,道:“凤爱卿倒是难得为人说话,上官冉竹,你可真是如凤爱卿所说的那样?”
无奈之下,冉竹轻咬了唇,道:“回皇上,民女确是…………如此。”
“好!果然不愧是我朝护国大将军教出来的好女儿。来人啊!替朕拟旨!护国将军上官宏之女上官冉竹,温正恭良,品貌端庄,深得朕心,现册封为丹凤公主。”皇上龙颜大悦。
“谢主隆恩!”冉竹深深叩拜,心里却是无限哀伤。
“嗯,丹凤公主便暂居碧水宫吧!待临行前,再回将军府与你父母辞行。”皇帝道。
接下来,便是宫中盛宴,轻歌曼舞,菜香弥漫。冉竹不知道自己吃了什么,也不知道殿中央的女子跳些什么,只想着这宴席早早结束。
一弯新月划过精致的角楼,在高墙内洒下一片朦胧昏黄的光。
看着奢华的寝宫,冉竹只觉遍体生寒。在她看来,这金碧辉煌的皇宫远远不及将军府,那里有爱她的爹娘,疼她的哥哥,护她的惜言。而这里,却是一片冰冷。
宫女为她换上了繁复的宫装,戴上了精致的饰物。看着铜镜里的女子,淡黄色的罗裙着装,称得那肤色更白皙,腰间翠色的丝带,袅娜的身段。一络一络的乌发被盘成发髻,玉钗松松簪起,一枝金步摇,长长的珠饰颤颤垂下,在发鬓摇曳,左脸颊上那道小小的疤痕也遮挡不住那万千的风情。
只是那清亮的眼中却是失去了往日的灵动,带着淡淡的哀愁。
“三皇子,三皇子,你不能进来!”门外一个宫女叫道。
“听说父王今天封了一个公主,她在哪?我要看看!”一个八,九岁的男孩跑了进来。
这是一张带稚气的白皙面庞,还略带一点婴儿肥,像一块没有任何瑕疵的玉,让人禁不住想触摸。又长又浓密的睫毛似乎羽扇般微微翘起,他的怀里还抱着一只毛发黑得发亮的猫,正警惕地盯着冉竹。
刚听宫女叫他三皇子,他应该是贤妃的儿子南宫义吧!冉竹曾偶然听过爹娘谈起贤妃,据说她进宫前曾是要许给爹爹的,可爹爹执意要娶娘亲。所以贤妃对爹娘是颇为记恨
“你就是父王封的公主?你脸上的疤痕好难看啊!”男孩毫不客气地道。
冉竹俯身,平视着男孩,道:“你是皇子?难道你的老师没有教你未经过允许就闯入别人的寝宫,是很不礼貌的么!”
男孩似乎没料到冉竹敢这样和他说话,瞪大了眼睛,一只手用力握成了拳头,生气地道:“你……你敢教训我?别忘了,你只是个冒牌的公主,我才是父王亲生的孩儿。”
他怀中的猫感受到从主人身上传来怒意,全身毛发竖了起来,恶狠狠地瞪着冉竹,“喵!”地一声,突地向冉竹扑了过去。
习武人的本性便是遇到袭击就下意识地反击,那黑猫被冉竹狠狠地甩到了墙上,“砰!”地一声又落到地上,那方才还虎视眈眈的猫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下一秒,那灵敏地小身板转身便蹿出寝宫“嗖!”地一声爬上了院子里那棵高大的槐树。
南宫义顿时急了,跟着跑了出去。一个宫女焦急地对冉竹道:“公主,三皇子对他的猫极为宠爱,你这样将他的猫摔了出去,他一定非常生气……。”
冉竹淡淡地道:“你慌什么,他不过就是一个被人宠坏了的孩子。”
南宫义抬头眼巴巴地望着蹲在树顶的黑猫,扯着嗓子叫道:“小黑,你下来啊,别害怕,我会保护你的。”
”
那猫儿轻轻的“喵!”了一声,跳到另一枝树叶繁茂的树枝上,只见晃动的树叶,而不见了它的身影。
南宫义“哇!”地一声哭了起来,扯住走了出来站在身侧的冉竹的裙角,道:“我不管,你帮我把小黑抓下来。”
冉竹轻笑道:“帮你抓下来没问题,但你得很有礼貌地对我说,刚才是你错了,现在请姐姐帮你把小黑抓下来。”
南宫义撇了撇嘴,道:“哼,你才不是我姐姐呢!”
“不叫是吧,那我困了,睡觉喽!”冉竹打了一个哈欠。
“刚才是我错了,请姐姐帮我把小黑抓下来!好了,满意了吧!”南宫义不情愿地道,心里却在暗自腹诽,瞧你怎么爬上树,肯定摔死你。
冉竹嫣然一笑,揉了揉南宫义的黑发,道:“好,这才乖嘛!”她足尖一点,一旋身,便跃上了树顶。
南宫义惊讶地张大了嘴,这个看起大他不了多少的冒牌公主竟有这本事。
借着朦胧的月光,冉竹很快便找到了藏在树叶后面的小黑,这小家伙或许是吓傻了,看见伸过来的纤手,竟忘了躲避,乖乖地任其拎住了脖子。
少女得意的拎起猫儿便往下跳,却一时忘了自己正穿着繁琐的宫装,也没注意到裙角被树枝挂住,一脚踩空,布帛撕裂的声音清晰地传入耳中,便直直地向地上栽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