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便是传巨鹿都似乎知晓甚多,他不信这大明首辅对此丝毫不知,他从传巨鹿口中得不到答案,便欲从此人口中获悉。
临走之时,传宁幽便轻拉柳汗青衣角,眼中闪过些许担忧,一旁江小白亦是面色沉凝,朝柳汗青比了个万事小心的手势。
柳汗青朝两人一笑,便随着眼前老者而去。
随后他便至一处院落之内。
一入此内,便有清新之气蔓延,柳汗青抬眼望去,便见庭院深深几许,云窗雾阁居内,院落之内有诸多草石,布置极为规矩,有大家之风。
“相爷便在其内!”
那张老开口,随后便侧身抬手,示意柳汗青入内。
柳汗青颔首,随后便入其内。
屋阁之内,并无富丽堂皇之色,反倒有几分质朴,屋内檀香弥散,又混杂些许书卷气息。
前方便是一处屏风,此上赫然画着东玄境山河之景,一眼望去,极为壮阔,让人不禁欲知如此画作,是出自何人之手。
四方梁柱之上,则镂刻密麻正楷,观其字迹,柳汗青嘴角便露出笑意。
“为何无故发笑?”
屏风之内,此刻传出儒雅之音,瞬闻得,便觉如沐春风。
“小子原本听闻大人召见,便有些惶恐,如今见了这屏风与这梁柱,此刻却没了忧虑,且不言这屏风之上画卷是何人所作,便是这四方梁柱之上的字,便让小子窥得大人性情。”
柳汗青面上笑容不减,直望屏风,宛若能透屏望见其内之人。
“那且说说,本相性情如何?”
屏风之内又出一声,其声含杂丝丝笑意,显然对柳汗青先前所言起了一丝兴趣。
“字如其人,我观梁柱之上字迹笔锋遒劲,字字端正,其内混杂中正平和之意境,便知大人必是坦荡之人。”
柳汗青凝视其内,一句一顿道。
“哦?”屏风之内所传声带悦。
“可我并未言这是我所写之字,你又如何得之?”
柳汗青微微一笑,望向屏风之上画作,又望向梁柱之上字迹,轻缓道:“我向来听闻,有人爱诗句画作,便将其收藏置于家中,可从未听闻,会将他人字迹镂刻自家梁柱。且容小子退一步说,便就算梁柱之上字迹并非大人所写,也觉大人品味必定相近,才会如此装饰屋内。”
“呵呵真是有趣的小子。”
脚步之声骤然而起,下一瞬便有阴影附于屏风之上,柳汗青下一瞬便见来人。
那是一位中年儒生。
衣着说不上多么华丽,却也极为讲究,身着宽袖圆领白袍,腰佩金鱼袋,一张脸虽不算俊逸,却透着股儒雅之味,极为耐看。
“且随我入内?”
那儒生轻笑,便朝柳汗青招手示意。
柳汗青点头,随后便绕过屏风,入了内室。
两人入室,柳汗青便四下观察,随后便见一旁书桌之上,笔墨纸砚俱全,案牍之上的书法墨迹未干,当下嘴角翘起。
其上正是正楷,且笔迹与殿外一般无二!
“见过首辅大人!”
柳汗青当即抱拳,朝前方儒生鞠身一礼。
“姓君,名封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