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月没答,或者说她自个也不知该怎么答。
她有些无措得看着她,直到沈阮抿着嘴角一笑后,这才松活一口气:“奴婢不知。”
“我也不知。”沈阮笑,“人生变数这般多,谁又能说得准呢?”
“我尚且做不到如此,又岂能强求他人。”
“少夫人是在打什么哑谜吗?”寻月反问。
沈阮摇头:“没,只是想起一些往事来,不过也算不得什么事,无病呻吟罢了。”
寻月觉着沈阮越说,她是越糊涂。
不过有一点却是可以肯定的,就是她与那位姓云的男子,许是有那么几分的暧昧情愫在。
镇国公府的后门虽不如前门修葺的那么大气精致,却也不差。
两盏灯笼飘摇的挂在屋檐角,往下是紧闭着院门。
门上已有了斑驳的痕迹,长着点点青苔。
寻月刚扶着沈阮下来,就有仆妇从里面开了门,恭敬地垂头站在门前:“七少夫人,老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寻月扭头看向沈阮,脸上的担忧止都止不住。
可对沈阮来说,这不过是她说预想到的,或者说,她其实是故意的!
她故意出府没有禀告老夫人,故意让锦绣坊的店家大张旗鼓的将布料送回来,她为的就是此刻!
此刻被老夫人主动提及并带去福寿堂的机会。
沈阮神色一愣,随即盈盈一笑:“那就劳烦嬷嬷带路了。”
从后门去到福寿堂有些远。
走到一半,寻月的脸色
便有了几分苍白,额上也浮出细细密密的冷汗来。
沈阮瞥见后,脚步一停,对着寻月说道:“申时许,七公子惯来要吃些糕点,绿腰不熟悉七公子的口味,你便先回去吧。”
见着寻月没动,倒是带路的一位嬷嬷,不轻不重的呵斥了句,寻月这才感激地点点头,转身往秭归院去。
去到福寿堂时,老夫人午睡醒来没多久,此时还在小佛堂里诵经。
这是老夫人一贯习惯,沈阮也明白,当即便拢着手炉站在廊下等着。
廊下风冷,沈阮又是个畏冷,没站多久便吹得手脚冰凉,浑身冰冷,就像是在冰天雪地中冻成了一座冰雕。
直到老夫人身边的阿涓出来,将她请进去,屋内的热气才一点一点的将她身上的寒气给吹散,让她恢复了点点知觉。
进到内屋时,沈阮第一眼就瞧见了乖巧伺候在一旁的明氏。
明氏见着她来,倒是率先展露了笑颜。
今儿她侍奉在老夫人身侧,实打实的是得了不少好处。
她并不是忘恩负义之人,自是知晓她今儿能得此,到底是因谁之故。
沈阮与两人见礼后,这才被傅老夫人给叫到身侧坐下。
在她坐下的那一瞬间,傅老夫人拨动念珠的动作一顿,压下去,重新带回到手腕上。
“今儿出府呢?”
“是呀!”沈阮应得也欢快,好像她出府并无什么不妥。
若单单只是出府,自然没什么不妥。
可不妥就不妥在,她今儿大张旗
鼓的让锦绣坊的人带回两匹料子。
当傅老夫人知晓这件事时,觉得自个脸都变得有些疼。
她这般动作,不就是摆明镇国公府苛待她,就连布料都需要自个出府去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