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永纤觉着这话无比刺耳,就像是在影射什么一般。
偏生又叫人挑不出错来。
男女有别。
就算是兄妹也是一样。
何况她如今也已及笄,又如何能像小时候那般随意。
见着傅永纤被自己给气走,沈阮毫不在意的低头瞅着傅永纤送来的这些玩意。
这些大概都是她花了心思选的,全都对上了傅清辞的难得的爱好。
“八妹妹还真是贴心啊!”沈阮感慨一句后,便让寻月将这些全都拎进去给傅清辞过目。
东西琳琅满目的散在小几上,还将他的书也一并掩埋其下。
沈阮盘腿坐在榻上,将东西挑挑拣拣的:“你这位八妹妹对你可真好呀!你瞧送来的这些玩意,全都是给你的,她可还记得自个还有一位嫂嫂了!”
“偏心偏到没边,我也是第一次见着了。”
听着沈阮的玩笑,傅清辞心里只觉着奇怪。
毕竟他与傅永纤之间,可从来都没这么般好
的交情。
“选一样,其他的退回去。”傅清辞道。
沈阮笑吟吟地托腮看他:“喏,你选呗。”
“你选。”傅清辞不假思索的说道。
沈阮听后,便从一堆东西里选了一样不偏不倚正合适的砚台。
不是最贵的,但也不是其中最便宜的,最主要的是,这块砚台还有一定的价值。
所以当沈阮将砚台捧到傅清辞面前时,倒是惹得傅清辞多看了几眼。
“怎么样?是不是觉着你娘子我,眼光很不错。”沈阮笑着朝傅清辞眨眼,眉梢眼底处都带着几分小得意。
“是。”傅清辞颔首,让人这块砚台收下后,其他的就让寻月重新收着,送去傅永纤的漱玉阁。
寻月这一去,也从院中带了一位小丫鬟过去。
这丫鬟是之前给她送手炉的那位。
“夫君,你说那小丫头是哪位塞进来的?”
傅清辞对此的回答非常简短:“不知。”
沈阮去哼唧了声,重新将窗扇合上,继续让自己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不得不说,傅清辞这张皮囊是生得极好,就算是看一辈子,沈阮约莫觉着自己都不会看厌。
这看一看的,她又觉着自己同这人遇上的时机不太好。
若是上辈子遇着,就算是拼尽全力,用尽手段,也必定将人掳到她的郡主府关着,谁都不给见。
发觉自己竟有这般想法的沈阮,莫名的一笑,她起身将外裳脱下,也没等寻月将汤婆子送来,沐浴后便直接钻到床上被褥
里捂着。
“今儿睡这般早?”见着沈阮这般早就寝,傅清辞难得的多了几分惊讶。
沈阮恹恹的:“明早还有得磨,让我先歇着吧。”
傅清辞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叫有得磨,但转念一想,便也明了。
他不受宠,或者说是招他那位父亲的嫉恨,连带着府中所有人都跟着为难自己,好像这般做,就可以讨谁欢心一般,年幼时不够懂事,还以为是自己不够好,是以铆足了劲事事做到最好,可换来的依旧是那人无情的践踏,日子久了,便也明白一二。
自也不会主动上前,去讨个无趣。
傅清辞走到床边坐下,他瞧着已经捂好的沈阮,手指稍稍一动,便落在她的鬓角边上。
“是我不够好,让你受委屈了。”
傅清辞在心中说完后,便转身重新回到罗汉床上坐着,继续挑灯夜读。
秋闱在即,他绝不可以在这关头,功亏一篑。
次日一早,寻月便领着昨儿那丫鬟在床跟前候着。
见着人后,沈阮这才问了句:“你叫什么名儿?”
“奴婢红桃。”
“红桃,这名儿听着倒也喜庆,那便继续叫红桃吧!”沈阮说完后,接过寻月递来的巾帕。
带着些凉意的水一下就让她稍清醒了几分。
沈阮耷拉着脑袋,没甚精神。
“七公子又去何处呢?”
“七公子正在练剑了!少夫人可要去瞧瞧?”寻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