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远见着秭归院这几个字时,沈阮心头便多了几分欣慰,先前在福寿堂做戏的疲惫也由此一扫而空。
“绿腰,一会儿回去,你熬些绿豆粥,今儿天热,我也吃不下什么东西。”沈阮一边走,一边与绿腰说道。
她神色虽说不上什么惬意,却丝毫没将先前骆氏放在眼中。
绿腰应着,问道:“少夫人,你当真不怕大夫人吗?”
听及此事,沈阮偏头看了有些战战兢兢的绿腰一眼:“内宅磋磨人的手段无非也就那么几样罢了,最严重的便是苛刻月银或其他的用度,再大不了将我逮过去,跟在她身侧,像个丫鬟似的伺候她。”
“若是她在厉害些,那便是将这管家的事物交给我。”
“反正日后承爵的是她的亲儿子,怎么着也落不到我的头上,若是管家的事物交给我,我若是办不好,便要挨骂,若是办得好,那也不过是为他人作嫁裳,平白累出一身病来,却是讨不了半分的好,你说说看,你若是大夫人会如何选?”
绿腰回想了下:“都选。”
沈阮闻言一笑:“是呀,连你都清楚了,你说你家少夫人我会将这些把柄交到她们手中吗?”
与绿腰说话间,沈阮已经跨过拾步上了石阶,就在她推门时,沈阮的动作一顿,她偏头看向绿腰说道:“我有些渴了,我记得前些日子大嫂给我送了一罐花茶,去给我泡一盏吧。”
绿腰心下觉着有些奇怪,不
过还是应了声:“是,奴婢这就去。”
等人走后,沈阮这才推门进去。
绕过屏风,就见在内室的书案边上跪坐着一道修长的身影。
青衣墨发,端的是面如皎月。
赫然是傅清辞的模样。
沈阮见着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秀眉一挑,仰头看向横梁:“周公子和世子爷好像很喜欢做梁上君子呀!”
那人依旧端坐在那,冷冰冰的面容带着几分疑惑,好似再问,她在说什么。
沈阮道:“隐川,你与你们公子可不太像。”
听见她的话,她的身后突然就传来两道细微的风声,她转身,就见着一脸无奈的周书衍和眉眼冷沉的顾弥。
“你们来这儿干嘛?”沈阮毫不客气的开口问道。
周书衍看向她缠着白布的脖颈间,是什么意思简直是不言而喻。
倒是顾弥直接上前,伸手摸住她的颈子,虽说隔了几层步,沈阮还是十分难受的往后退了几步:“世子爷,男女授受不亲,你还是离我远些。”
指尖的温度骤然消失,顾弥有些贪恋的摩挲着指尖,但也依言没有在靠近半分,只是那双冷冷沉沉的眼却好似在她的颈间扎了根。
“伤的严重吗?”顾弥问道。
沈阮摇头:“只是流了几滴血而已,不碍事的。”
顾弥却依旧没有放过她,于是又问道:“你身手这般好,傅永纤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她能伤着你?”
对此,沈阮只是微微一笑:“我没防备
不可以吗?”
顾弥又不是什么愚钝之人,哪会没听出她这话的言下之意。
在听沈阮说完后,他脸色一下沉下来:“你简直就是在胡闹!”
沈阮不可置否的弯着嘴角,并没将顾弥的训斥记在心上。
顾弥气得不行,可周书衍却好似游离在他们之外,那双眼是在隐川和沈阮的来回转个不停。
就在顾弥忍无可忍想要一脚踢过去的时候,便听见周书衍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