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融暖的日光从窗扇处铺陈进来,洋洋洒洒的落满了整个书案。
傅清辞将她乱动的手握入掌心中。
“软软,世间万事万物都是说不清的,端看你愿不愿意。”
沈阮抬眼对上傅清辞那一双平静到过于冷漠的脸。
“那如果是真的,你愿意吗?”
傅清辞虽是奇怪今儿沈阮为何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但还是说道:“我愿不愿意不重要,这得看你自己愿不愿意。”
沈阮现在也不太知道。
其实她心里是不愿意的,她有父有母,如今也都尚在人世,她干嘛要去认其他人做父母!
可如果,她与他们相认,这便对傅清辞的未来将会很有帮助。
当然还有一点便是——
她不乐意让傅永纤抢了她的机缘,占了她的身份。
她愿不愿意要是一回事,可如果有人非要鸠占鹊巢,那就又是另一回事。
她向来都是这般霸道的性子,更容不得人说三道四。
“那就且看吧。”沈阮将手从傅清辞的手中给抽出来,笼在袖子中。
现在她尚且还有一点不太确定。
那便是傅永纤是怎么知晓她身世的。
毕竟她死的早。
在上一世的那个话本中,她刚入盛京便一直缠绵病榻,还没入夏,便命丧在了百花争艳的春日里。
按理而言,随着她亡故,她所有的东西都会随着她下葬掩埋,她的那个玉佩自也应该随之一同封入尘土之中,所以为什么到了最后,会让傅永纤将她这身份给冒
然了去。
沈阮垂眸沉思着。
若是傅永纤临死前便知晓她的身世,那她决计不会到如今还按兵不动。
可若是她不知晓,而是在误打误撞之下得了那枚玉佩,那此事便算是说得通。
其实得到玉佩很简单。
第一,直接找沈阮要,或是抢过来;第二是她死后,傅永纤无意间瞧见那枚玉佩,觉着好看,便撒娇朝傅清辞要了过去。
这两种可能性几乎是平分的。
毕竟对傅清辞而言,那时的沈阮不过只是他名义上,娶回来当挡箭牌的妻子罢了。
若是一枚玉佩能得佳人笑脸相待,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你今儿——”傅清辞是真的觉着今儿沈阮有些怪,他干脆将手中的书卷搁下,转而看向她,“是怎么呢?可是在外受了欺负?”
沈阮诧异地摇头:“你为何会这般想?”
“感觉你今儿有些奇怪。”傅清辞说道,“你平日好像并不是很在意这些事,你今儿是遇着谁了吗?”
“去玲珑坊除了顾弥还有谁。”沈阮漫不经心地说道,“只是今儿见着,好像同以往的感觉不大相同。”
其实不是的。
一个从无交集的顾弥,还不至于让她方寸大乱。
真正让她起了别样心思的,其实是云晔。
她的未婚夫君如今成了她姐姐的夫君,纵然其中是有长平故意恶心她之嫌,可但凡云晞或是她的父母不同意,长平也无法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