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们出门在外,须得小心一些。若之前有什么对不住之处,还望沈姑娘海涵。”
沈阮扯着嘴角一笑:“无事,就当是你我的缘分吧。”
“今儿天色不早,我便先走了,下次若是得闲,还望云公子不吝赐教。”
“当然。”
云晔将沈阮一直送至府外,瞧着人走后,他这才折身回来。
许凌见着他,赶忙上来:“
公子,沈阮我们真的……”
云晔面色冷淡的抬手,打住他的话:“下次若无把握,别同她出手。”
“还有此处已经不安全了,须得尽早离开。”
许凌闻言,顿时就松了一口气:“属下还以为公子真的不打算追究了。”
“沈阮这人,若是活着,必定是个祸患,只是如今不易除掉。”云晔冷声说道,“不过她虽是要紧,但也不值得我们冒风险行事,等着瞧瞧有什么机会,可以干净利落的永绝后患。”
许凌低头应是。
“还有,你可有查出沈阮这一身武功是谁教的?我刚与她交手这般久,只觉着有些招式眼熟,却记不起是什么,而且她下手毒辣,压根就没打算留情面,只怕是与我们出身相同。至于她的身世,也要尽早查到。”
“是。”许凌应着,“那公子给她的承诺……”
云晔听着,面无表情的勾着嘴角:“一个死人,用得着什么承诺吗?”
许凌轻声一笑,果然他们公子还是公子,并不曾改变什么。
从云晔那边出来,沈阮这才拐了个弯,就见着骆闻息正倚在墙上,手中的折扇是一摇一摇的,端的是风流无双,人如美玉。
见着他,沈阮脸上并无任何的波动,甚至是就连想搭理他的兴趣都没。
不过骆闻息却还是凑了上来:“你说你,没个长辈样,觉着心里不舒服,就去寻人小辈的麻烦,一点度量都没有。”
“说起来,我的度量的
确是不如小皇叔。”沈阮目不斜视的开口,“明知我的身份,还敢在我的面前晃悠。”
说着,沈阮冷笑一笑,手中的短剑蓦地出鞘,她以短剑抵住他的喉咙,将他压到满是灰尘的墙壁上,“小皇叔,就不怕我在杀你一次吗?”
骆闻息垂眼看着抵在自己喉咙间的短剑,他都是不怀疑自个这位侄女心狠的程度,只是如今……
他笑着将折扇合拢,抵在她的短剑上:“暖暖,今非昔比,你敢杀我吗?”
沈阮笑:“要不,试试?”
“拿着你和你夫君的命来试吗?”骆闻息那双很是好看的眸子看着她,就像是深情凝望着她一样。
“你该知道的,我不但姓骆,还是公主的养子,而你如今呢?”
“暖暖,坏事做多了,是连老天都瞧不过去的。”骆闻息说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听见骆闻息的话,沈阮倒是一笑:“小皇叔,像我们这样的人谁不是坏事做尽呢?你,我都是。”
“所以你还是不要五十步笑百步了,我俩谁也不比谁干净清白。”
骆闻息对此不可置否。
他用折扇将沈阮的剑给推开:“既是这样,那我们就握手言和呗!”
话音落地,骆闻息就瞧见沈阮正用一脸“你疯了吗?”的神色瞧着他。
他说道:“你也别这么惊讶的看着我,我知道,当初你是想放我走的,是我自己不愿意走,那个情况下,你除了杀我别无选择,可以说,
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和你无关。”
“暖暖,如今你我都离开了那个令人窒息的地方,握手言和有何不可?”
“况且你我之间,本就没任何的深仇大恨,相反,是你我一路扶持走到那个位置,这份情谊,我永远都记得。”
“小皇叔,你这番话令我挺感动的,但你突然这般说,让我觉着有些匪夷所思了。”沈阮缓缓开口。
骆闻息盯了她片刻,最后勾唇一笑:“你就是这一点不够可爱,疑心重,不愿信人,也不知道当年三哥是怎么把你教成这副模样的。”
“我若是有女儿,必定是千娇万宠,绝不会让她沾染这些玩意一分一毫。”
“我姐姐不就没有沾染一分一毫吗?”沈阮将短剑重新收入袖中,觉着骆闻息说的就是废话,“还有,别跟着我,我要回府了。”
可骆闻息就在她说完后,立即就伸手抓住她的衣袖:“你没把云晔给打死吧?”
沈阮回身将袖子从他手中给抽出来:“我瞧着便是这般不靠谱吗?”
“气狠了,有什么事是你做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