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的景物,就算是有,大多也都枯死在一侧,整个宅子里完全呈现出一种枯败凋零之景。
似乎所有的东西都因此而蒙上一层灰败。
这种景调给沈阮的感觉便是非常不舒服,明明此处宽阔大气,却给人一种压抑窒息之感。
这种感觉,直到沈阮坐在大堂内喝茶时,也一直都没消退下去。
小童已经被人给带了出去,正在院子里玩耍,他好像已经非常适应这儿的环境,笑声是持续不断的从院子中传来,为这儿阴霾的大堂内带来一抹亮色。
沈阮快喝完一壶茶时,骆闻息这才匆匆赶来。
也不知这人是从哪醒来的,身上还带着能闻见的脂粉香,衣衫不整也就罢了,偏生衣裳上还有女儿家的胭脂水粉。
整个就一风流浪子的模样。
“坐。”见着骆闻息站在门槛后,有些畏手畏脚的不敢进来,沈阮便微抬着下颌示意他进来坐到自己的对面。
骆闻息是听见她开了口后,这才忙不迭的重新将衣裳穿戴整齐,一边慌里慌张的进来。
“你如今性子可真是改变了很多。”刚一坐定,骆闻息便听见沈阮的声音。
也不知这一声是不是在嘲讽他如今没个样子,但骆闻息倒是觉着无所谓,他衣裳穿戴整齐后,这才规矩在沈阮的对面重新坐下。
“你说说你,要来怎么不提前与我说一声?我也好有个准备,不是吗?”
沈阮道:“若是提前说了,岂不是就见不着你的
荒唐了。”
“我的荒唐事迹可不少,你在盛京城随意找个人问问便知晓。”骆闻息挥手让人重新给他上了一壶茶水来。
茶水很快就端上来,骆闻息赶忙倒了一盏用来漱口,直到嘴里的酒味变淡后,这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你便打算这一辈子都这般过了吗?”
骆闻息神色浑不在意的神色一凝,他抬头看向沈阮,半响后,自嘲着笑着用手指向自己:“你说我?”
“不然呢?”
“其实这般也挺好的,不是吗?”骆闻息笑着,眉眼却是十分自然的舒展开,好像他如今真的很满意这种纸醉金迷的日子。
沈阮看着面前这人,神色却是一恍惚。
原先,他不是这样的。
他从不会衣衫不整的出现在人前,也从不会喝得烂醉,更不会在花楼中同女子厮混。
他以前,一腔赤诚,为国为民,此心昭昭。
只是……沈阮也明白他如今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
变得如此……
她垂着眼,并未回答骆闻息的话,只是说道:“我托你办的事,如何呢?”
“就为这事?”
“要不然呢?”沈阮反问,神色清淡。
骆闻息起身舒展了下自己坐的有些僵硬的身子,在屋内踱步几圈后才说道:“这些人都在金陵了,我在盛京可是鞭长莫及。”
“都在金陵?”
“目前得到的消息是这样,但结果如何还得在继续查查,你也知道二十年过去了,很多事已经是物是人非。”骆闻息
道,“我劝着你,也最好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就算是没在金陵,也……”
后面的话,也不用骆闻息再说,她便知晓到底如何。
沈阮坐在那,微微垂着头:“那你呢?”
“我?”骆闻息没太明白这件事怎么就绕回到自己的身上来,“我什么?”
“曾经追随你的那些部下,你可有去寻过?”
对于沈阮会问到这件事,骆闻息神色平常至极,就好像她问及的这件事不过是一件在普通不过的事,只是从他微冷的神色里,倒是可以端详出一二来。
“寻过。”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是让骆闻息再也说不下去。
这两字虽是简单,可到底包含了太多的深意。
沈阮面上也终是忍不住,带上了几分唏嘘。
“你若是有她们的下落,一定要尽快同我说。”
“我同你说,可有用?”骆闻息冷不丁的反问道,“难道我同你说了,你便有法子了吗?”
“沈阮,你觉着你该如何对着傅清辞交代呢?”
沈阮一时并没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