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你要给大嫂和七嫂什么东西呀!纤纤也想……知道。”傅永纤差一点便说错了话,还好及时纠正过来,改了话头。
傅水瑶闻言,轻轻一笑:“堂祖母,瞧来如今八堂妹是有嫁人的心思了呢!”
这话一出,堂中瞬间一静,傅老夫人的脸色也有几分沉。
沈阮觉着,傅水瑶如今怎么是越活越回去,前些日子楚宴包庇林姝姝的事
对着傅家上下所有人而言,都像是一根刺,令他们是如鲠在喉的,何况傅永纤还是傅老夫人唯一的嫡亲孙女,这话说出来,明摆着就是让傅老夫人想起这些混账事。
“我瞧着不是我,倒是堂姐有了这份心思吧!”傅永纤也被楚宴恶心的要命,上辈子如此,没想到这辈子还是如此。
亏得她还以为,只要楚宴知晓这些事的主谋是林姝姝,他便一定会彻底放弃林姝姝,将她从自个身边赶走,但是没想着,就算知道了,楚宴依旧对林姝姝是痴心不改,可真是恶心死她了!
“说来,堂姐如今也十六了,怎么,还没相看好人家吗?”傅永纤被呕得不行,当即说话也变得不太客气。
这话无疑是踩在傅水瑶的痛脚上的。
若是有可能,她哪里不愿意早早相看好人家,任由傅永纤在这儿看笑话。
傅水瑶搁在膝上的手指,死死地缠着衣裳,这一句话几乎是被她咬牙给说出来的:“婚事是女子的第一大事,自当得好生相看,若是相看到楚小侯爷那般人家,那我宁愿不嫁!”
“就算是去家庙中当一辈子的姑子,也好过任由一个妾爬到自个头顶。”
这话实打实的是往傅永纤心窝子里戳,当即便让她十分不舒服。
“好了!”不等傅永纤开口,傅老夫人就已沉着脸不轻不重的呵斥了一句。
傅永纤不得不憋着气住了嘴。
“水瑶,纤纤是你的妹妹,若是连
你都是这般瞧她,那日后出府,其他人便会如何瞧你们。”傅老夫人冷声敲打着几人,“你们要记得,你们都姓傅,是我傅家的姑娘,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从无例外。”
“祖母。”沈阮却在这时温温柔柔的开了口,一听见她的声音,傅水瑶就觉着头皮发麻,甚至是有一种让她闭嘴的冲动,可她如今也只能强忍着,听着与她不对付的沈阮,坐在傅老夫人的身侧轻声细语的给她使绊子,上眼药,“水瑶妹妹年岁尚轻,难免与府中各位姐妹有些许的意气之争,这情绪一上头,说出话便也会有些不知轻重,不过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寻个嬷嬷好生教教就是。”
“再言,女子待字闺中时,多多少少都会有几分小性子的,等着日后嫁为人妇,便要好上许多,祖母你瞧阮阮,不也是如此嘛!”
一番话虽是宽慰了傅老夫人,可心里却也是开始盘算,要不要寻人来教教她们规矩。
“你说的不错,她们的确是该学学规矩了。”傅老夫人冷声道,“若是再不学,今儿能在我面前对自个姐妹冷嘲热讽,日后出去,还不知要如何!”
“我们傅家,可不能在出一个白眼狼。”
傅水瑶面色倏地一白。
这些日子沈阮都在秭归院中休养生息,是以不曾见傅老夫人处置傅长玉的手段。
可她却是实打实的从头瞧到尾,当即回去,便做了好些日子的噩梦,近来才
稍许有了好转。
如今又被傅老夫人提及,那满院子的血好像已经在她脚底铺陈开,一步一步地准备将她吞噬。
发完脾气,傅老夫人重新握住沈阮的手:“还是我们老七家的,最是贴心。”
刚被敲打过的傅永纤此时压根是半点脸色都不敢有。
只能低着头,掩住自己嫉妒的神色。
一个短命鬼而已,凭什么?
也不知傅长玉的这件事到底是给傅老夫人造成了多大的阴影。
在第二日,沈阮请安回去后的下午,就听说傅老夫人专门从宫里请了一位嬷嬷出来。
不单是傅水瑶,就连傅永纤和温子画也一并被带去了福寿堂。
甚至是为了教导她们,傅老夫人还特地在她的院子里辟出一间屋子来,供这位嬷嬷教导她们。
沈阮轻抿一口茶,忍不住笑了:“看来这次,这几位姑娘不死也得脱层皮。”
傅清辞瞧着她幸灾乐祸的神色,只觉着她还像个小孩子似的,甚至是在看向沈阮时,都带着几分自己从未有过的温和与宠溺。
“你好像很讨厌她们。”
“很讨厌倒也没有,只是……”沈阮歪着头,思忖片刻,倏尔一笑,“只是有时候挺烦的,如今她们有了正经事,想来短日内,是没机会来烦我了。”
“对了,夫君,周公子那边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