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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 裴斯年

外头正落着雨。

雨势不算大,落在伞面上也只能听见稀疏的声响。

灯笼挂在后门檐角的两侧,外边沾了些灰,倒是灯笼里的烛火投射出来的光亮不算明显。

沈阮安安静静的站在檐下避雨,顺带等着骆闻息去套一辆马车来。

巷子里一片漆黑,只听见雨声稀落的砸在青石板面上。

不知何时,只有雨声降临的巷子里,突然间就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这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只是雨声掩盖了太多的声音,等沈阮发现时,已经有一行人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灯笼晃晃悠悠的在檐角下打着转。

烛光映在来人的脸上,将他眉骨显得更外优越,那双眼就像是这世间最寒凉苦楚之地,尽是漠然。

若说傅清辞的眉眼宛若皎皎天上月,清冷而冷淡;那面前此人便似万年冰寒之地,霜雪倾覆,一眼瞧去便让人有种直坠深渊的恐惧。

这般的人物——还是她第一次见着。

沈阮将伞面微微往上抬着,露出那张容光绝代的脸,虽是穿着男装,可她并不曾改变自个的样貌,那张脸纵是此刻冷淡如水,但轮廓秀气柔和,并不似顾弥那般冷硬。

“你是何人?”男子站在她面前,浑身都被雨水淋得浇透,明明是很狼狈的模样,可他此时站在她面前,却自带威慑,叫人不容忽视,“为何在此?”

“公子问人之前,是否应该先自报家门。”沈阮倚在墙上瞧他,

目光冷淡,虽是女子,可与这身男装相融,却也不显得女气怪异,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味在其间,也是好瞧至极。

男子并不喜欢与人废话,甚至是没有再将目光挪给沈阮半分。

他径直朝着后门走去,就在他伸手要推开门扇的那一刻,跟在他身后的另一个男子上前,腰间的长剑出鞘,剑尖直指她的面门。

沈阮握着伞柄的微微收紧:“这位公子是何意?”

男子就连余光也不曾施舍半寸给她。

面前的剑尖已经要架在她的脖颈上,沈阮手腕一动,手中的伞面倾覆,抵在了剑尖之上,双方都没用力,两相维持着一个短暂的平衡。

蓦地,沈阮收了伞,目光冷淡的与面前之人对峙着。

伞间往下点地,这显然是一种戒备的状态。

这时,已经跨过门槛的男子听见声响这才回了身,他看向沈阮,很快目光就落在她的腰间。

沈阮很是不喜他这般打量的神色,只是随着他的目光低垂着眉眼瞧出时,能见着她腰间浸染出的血色,此时就像是一朵芙蓉花,正在她的衣裳上大肆渲染。

“主子。”与她对峙的男子率先收了剑,他回身看着男子,“这位姑娘许是顾世子的客人吧。”

“有客人大半夜的不在房中歇息站在这儿,还一身是伤?”男子开口,他嗓音低沉与傅清辞的清冽冷淡不同,却也是好听的。

沈阮道:“我不是什么客人,难道公子便是?”

城门早已落锁,盛京城里亦也有明文规定,公子带着这么些人半夜出现在这儿,是想造反吗?”

若是牙尖嘴利,沈阮也是不遑多让,只是她素日不爱同人牙尖嘴利的争吵,若真是有什么怨,她都是直接一柄剑将那个让自个不欢喜的人直接弄死的。

话音落地,男子目光变得锐利。

先前为她说话的男子亦也是为她捏了一把汗。

“我是与不是还轮不到你来评判。”男子又一次开口,“简声,将她拿下。”

沈阮将伞丢至一侧,藏在手中的短剑出鞘,剑身清亮,一瞧就知道是个好东西。

简声便是之前说话的男子,见着沈阮的短剑出鞘后,简声不敢再违抗自个主子的命令,几步上前,便要直取沈阮的命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