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晔是云晞和长平之子,我与他算怎么回事。”沈阮说道,“况且,我与云晔之间已有些渊源,我若是想要接近他,只怕是要吃不少的苦头,既如此,倒
不如换成乐怜。”
“可乐怜如今也有四十好几……”
“这有什么。”沈阮轻描淡写的一笑,“不过是换张皮的事。”
“哪有你说的这般容易。”骆闻息道。
沈阮耸耸肩:“这有什么,又不是让云晔和乐怜在一起,我只是想让乐怜通过云晔见到云晞罢了。”
骆闻息思忖了会儿,又说道:“那你可有什么好法子?”
“你说,救命之恩怎么样?”沈阮道,“这个法子虽是不怎么样,可是对云晔那样的人来说,应当算是极重的恩情了。”
“你觉着乐怜能救云晔的命?”
“为何不能?”沈阮反问,她倚在那,姿势动作与骆闻息有一种如出一辙的相似,“只要运作得当,云晔自然是能欠乐怜一个恩情的。”
“是,这个的确好办。”骆闻息颔首,“可你为什么会觉着,云晔能将乐怜带回大梁去,还让云晔见着。”
沈阮道:“山不来我,我便去山。”
“如果云晔不愿将乐怜带回去,那不介意再当一次恶人。”
骆闻息偏头看她:“你难道已经有了万全之策?”
“万全之策说不上,不过云晔在盛京不也有几个仇人吗?”
骆闻息听她说完后,忍不住坐正了身子去看她:“你知道你再说什么吗?”
沈阮偏着脑袋与他对视着,面容上却是带着明晃晃的笑:“你说呢?”
“裴家,裴行之,难道你是没有领教过吗?”骆闻息并不赞同她的打算,“二十
年前,你能与他打平手,多数时候是他稍让着你,如今二十年过去,你依旧停留在你死的那一年,可对裴行之来说,这二十年,却是他在边关在无数个战场上摸爬滚打得出的经验,你与如今想要与他抗衡,无疑是以卵击石。”
“我为何要与他抗衡?”沈阮反问,“云晔并不知晓裴竹生是裴家的公子,我就算是借了裴竹生的名头,又如何?”
骆闻息道:“你这胆子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大,你还真就不怕在阴沟里翻船。”
“若真的在阴沟里翻船,那也是我技不如人,活该。”沈阮眼眸敛着,“此事,便这样吧。”
“我相信以雾楚和小叔叔你的能力,收拾一个毛头小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听见沈阮的话,骆闻息忍不住提醒道:“你虽是长了云晔一个辈分,但说起来,他比你还多活了五年。”
沈阮挑眉:“云晔都二十有一了,还真是瞧不出来。”
骆闻息翻了个白眼:“你现在能瞧出什么来?除了你那位文文弱弱的夫君。”
沈阮轻哼一声:“我夫君自然是极好的,小叔叔你可别对我夫君有什么想法呀!”
骆闻息冷笑道:“早就听说女子外向,今儿见着,果是如此。”
沈阮摆摆手道:“这些话我早八百年都听腻了,小叔叔你若是想要教训我,下次还是换个说辞会更好些。”
“还有,乐怜那边的事,今儿就给她办了吧。”
骆闻息闻言
道:“你不是说要给她一夜的思考吗?”
“我说,你也信?”沈阮道,“我可没时日等她到明日。”
“你还要见她?”
“不见了。”沈阮摇头,“此事交给小叔叔打理,我很是放心的。”
“乐怜会想见你。”
“她想,我便一定要见吗?”沈阮反问,声音冷极,还透着几分不近人情。
骆闻息笑着弯起了嘴角,他扶着桌边起了身:“既如此,那我便去了。不过暖暖,我说过,你今儿定是不愿回去的,如今可觉着我是在骗你?”
“若早知是这般,那我来都不会来。”沈阮道,“背主的丫鬟,你几时见我心慈手软过。”
“说是这般说,但我还真没想着乐怜竟然会对云晞上了心。”骆闻息说着说着,便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耸肩道,“我早与你说过的,这路边随意捡来的人儿呀,信不得,也留不得,你瞧,如今我的话,可是应验呢?”
沈阮并未回答。
乐怜那丫头对云晞有意,其实她是一早就知道的。
她甚是还想过,等日后她与云晞成婚,便将乐怜赐给云晞,也算是全了那丫头一个梦。
只是没想着,她在那一门心思的为她打算,而她却处心积虑的与云晞联手,给她下药。
可下了药又如何?
她不但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甚至是还落得这副下场。